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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病了,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江夫人可真不领情。”

“不你跟我在这假情假意。”温姝妤身体瘦成了皮包骨,两边脸颊凹陷,皮肤蜡黄,像人间叁月索命的厉鬼,“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你,还有江含烟那个贱人,是你们把我害成了这样!”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害了你。”小桥冷嗤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做下的恶事太多,遭到的报应。”

她从来不认识她口中的江含烟,也从来没见过,跟她唯一的交集,或许就是那次回江家收拾行李,在书房外听到了这个名字。她沿着门缝,瞥见少年跪在地上,眸光倔强,背挺得笔直,听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姐姐。

这就是江家人,可笑又可悲。所以她毫不吝啬分享给了温姝妤,她眼中痛苦不堪的样子,让她觉得畅快淋漓。

“是你们这些贱人害了我!”温姝妤神色惊恐,不停扯身上的衣服,用指甲扣手上的疤痕,血很快染湿了白色的床单,“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你们都说自己可怜,又有谁可怜我?!”

小桥起身,掐着温姝妤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是不是忘了,忘了我父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醒过来,你轻描淡写一句赔偿,就要赔上我父亲的命吗?你可怜,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比比皆是,所以你就要把别人也拉下去,温姝妤,你活该!”

“别再说了——”温姝妤瞳孔赤红,捂住耳朵,声音嘶哑,“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门外,医护人员听到动静,敲门询问:“你好,出什么事了吗?”

温姝妤抱着脑袋,还在自言自语。

小桥走过去开门,语速不急不缓:“我和她说了两句话,不小心把水杯打碎了,真是不好意思。”

医护人员看清里面的状况,委婉地说:“今天病人的状态不适合再见人了。”

“好,我这就离开了。”小桥走出去,把门合上,“她得的什么病?”

“食管癌。”

“真是可惜,我看不见她死的那一天了。”

医护人员没接话,总算看出眼前的女人来者不善。

小桥笑了笑,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

含烟是一个月之后才知道温姝妤去世的,她走得出乎预料,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只有江昌民和温屿去送她。

再见到温屿,是在一家宠物店。

他眉眼憔悴,人瘦了不少:“姐姐。”

含烟停下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他说话时嗓子有点沙哑,像被烟熏过。

含烟说:“你应该留在千水。”江昌民如果知道他来找她,必然不会同意。

“但我想看见你。”他说,“姐姐,我只有你了。”

含烟才发现他眼睛有点红彤彤的:“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

“回家我给你——”

“温先生!”

宠物店的店员抱着一只小博美,在找狗狗的主人:“今今打好疫苗,可以带走了。”

今今?

含烟盯着那只狗,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

温屿和店员道谢,把今今锁进笼子里,它奶凶奶凶地冲含烟呲牙。

“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才一个月大。”他拎着笼子,出了宠物店。

含烟诧异:“你还喜欢养狗?”

“还好。”他语气不轻不重,淡淡的,“应该是合眼缘,所以就买下来了,而且它和你以前养的博美很像。”

含烟哦了一声,发觉他话里话外意有所指,什么叫和她养的博美像?还有,这条狗的名字,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姐姐。”他偏头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你居然喜欢养狗。”

他摇头,提醒她:“你说要回家做什么?”

含烟揣着明白装糊涂:“忘了,我有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