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诚恳地对司皇后说:

“娘娘恕罪,这事臣女做不到。”

案头的鎏金香炉砰的一声被司皇后打翻,砸到晚寻楠的眼前,香灰混着琉璃碎片溅落在晚寻楠青色的裙摆上。

司皇后的眼中带了些狠厉,“晚小姐最好考虑清楚再说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殿中两侧的粗使嬷嬷撸起袖子上来,就要往地上那破碎的香炉碎片上按去。

晚寻楠袖子中的手都攥紧了。

若是被按到那堆碎片上,她这张脸估计也得毁了。

正踌躇着要不要先假意答应了司皇后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晚寻楠的踌躇。

坤宁宫的大门被用力踹开,砸在后方盘旋着鸾凤的柱子上。

地面好像都在颤抖。

晚寻楠下意识回头看去。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目,晚寻楠看见那个逆着光的高大身影步步靠近。

身后还跟着一众身穿银灰色盔甲的士兵,手中长枪在坤宁宫的明珠光芒下反射着凛冽的冷芒。

晚寻楠看得一阵恍惚。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人围了坤宁宫?

他就这么一步步走来,大手一捞,就将还跪在地上的晚寻楠捞进了自己怀里。

随后锋芒的目光扫过凤椅上的女人。

原本清贵卓绝的太子殿下,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唇角勾着抹寒凉的笑意。

“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皇后娘娘不如说来让孤也听听,别只会为难孤的太子妃。”

司皇后瞳孔微微睁大,在一瞬间的愣神过后,一巴掌用力地拍上了案桌,随后站起身来指着容桓怒叱: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领兵入宫,太子,你要造反不成!”

容桓像是没听见一般,敛着眸去看怀里的人。

见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

一路赶来的急切也终于在此时安定下心来。

皱着眉,声音中带了些责怪。

“孤唤你时唤不动,她让你来你就巴巴地赶过来。”

又忍不住带了些怒气,搂着她的腰的力道也有些重。

“怎么,着急来同皇后商量,怎么弄死孤比较方便?”

容桓是个疯子,晚寻楠不欲与他争辩。

跪久了有些苍白的小脸贴着容桓的胸膛。

虽是不喜容桓,可此时……

倒也还算有安全感。

他再抬眼,眼中锋芒全向司皇后射去,大手一挥,身后的持枪士兵立即会意,几步上前就要将皇后重重围住。

殿中的粗使嬷嬷拦在了司皇后面前。

殿中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司皇后眼中带了一丝慌乱,厉呵道:“太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母后的!”

不提母后时,容桓情绪还算稳定,当司皇后的话音落下,容桓的眼中瞬间渡上了一层血红,看着有些骇人。

“母后?”

他冷呵了一声,声音中的寒意让晚寻楠缩了缩肩膀。

“皇后放心,孤会送你去见孤的母后的。”

“你毒杀母后,幼时对孤非打即骂,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孤都会与你一一清算。”

只是还不是时候,司皇后还有用。

是逼迫容涟的最后一根稻草。

司皇后宫中的粗使嬷嬷如何挡得住精锐的士兵,很快就全被撂在一边。

容桓一个眼色,那士兵就完全懂了,上前一脚踢在司皇后的腿弯。

“砰”地一下,司皇后就摔滚到了容桓的面前。

又被士兵压着跪在大殿中。

司皇后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辱,挣扎着大喊大叫:

“容桓,你敢对本宫动手!”

“你要反了不是,来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