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和李鸣玉过二十岁的生日。我们买了酒,在别墅里喝得晕晕乎乎,脸上还抹了很多奶油,轮到我许愿时,我说:“我想回到十一岁的时候。”

李鸣玉一直笑,我打了个哈欠,实在困得厉害,于是趴在桌子上想睡会儿,然而再度醒来时,一切都变了样。

眼前的李鸣玉忽然想到什么,抓过一旁的网,把里头的红蜻蜓献宝似的递到我眼前,亮晶晶地看着我:“看,蜻蜓!”

蜻蜓。

我愣神看着,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看向周围。

杳无人烟的山岭。即便只来过几次,我也能清晰地认出,这是七年前或者说十年前,我丢下李鸣玉的蜻蜓岭。

那年,我对他说:“小鱼,你帮我去捉蜻蜓好不好?”

然后在他跑向蜻蜓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沿着相反方向下车,中间的轨迹以年为计量单位,拉长至几千个日夜。

而现在,像是游戏存档,我溯洄到了关键节点。

2

“不带走蜻蜓吗?哥哥。”

李鸣玉依依不舍地一直回头看,我本来就不喜欢虫子,更何况是会飞的虫子:“不要了。”

我走得很慢,然而李鸣玉仍是跟不上我,喘得厉害。

我这才突然想起,这时候李鸣玉已经已经走了快一天的路了,加上跑着给我捉蜻蜓,他只有十来岁,现在应该已经累得快走不动了。

我于是蹲下身来:“上来。”

李鸣玉愣了下,下意识地摇摇头,。

“你不上来我可就走了,”我威胁他说,“你就要在这儿喂蜻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