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永远是韩多恢的孩子该多好。”他到沙发上坐下,神情转为冷漠。

就在半小时前,崔焰发布了亲子鉴定,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周归是谁的种了。

这层遮羞布不撕破,傅膺白还能是为人称道的继父,现在,他成了个笑话。

他若有所思地拿手搓着脸,好像那上面盖了个巴掌印。

“让他活着,他就会说话。”我提醒丈夫我交给他的任务。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他眼睛看了看两边,再对上我。“

手机震了一下。“来了。”

一个陌生手机号打来的。

傅膺白挪动屁股坐过来,手放在我手上。“公放吧,我们一起。”

我按了公放。

“喂。”崔焰的声音。

傅膺白抢先打招呼:“在呢。”

“哟,总统大人。”

“孩子呢。”傅膺白硬梆梆地问。

那头沉默了片刻,冷笑:“我的孩子,你倒挺关心。让周襄来。”

傅膺白转目同我对视,而后我们交头接耳了几句。

他:“我们得合计一下。”

我:“多说多错,他可能在录音。”

他:“明白。”

向K州输送军火的人和总统夫人有染,这无疑会成为丑闻,公关方向一定要落实他造谣生非,所以正面的交锋中,我们必须咬死。

傅膺白:“你跟K州的人串通了什么,拿这么低劣的伎俩诽谤我爱人?”

崔焰笑了声:“不会吧,你的美梦还没醒?”

傅膺白:“我夫人好多年没联系过你了,如果要解封你的厂子,有的是正规程序,你非要拿一个孩子做人质,你就这点气概?”

我故作激动:“你把孩子怎么了?我要听他的声音。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谈,你放过他,换我也行。”

崔焰收住笑,冷冰冰又对我挖苦起来:“最好再加点哭腔,喉咙多抖抖。”

妈的。

“我是想向你们报个平安。我们吃了棉花糖,还去了我的私人游乐场,他很喜欢那里的榛子开心果冰淇淋。我们还吃了一点点羊腿腿。”

一点点,羊腿腿,他说话怎么变这么恶心了?

等等,他给他吃了什么?

“羊腿?你给他吃羊腿?他羊肉过敏!”我失声大叫。

“你放屁。那是你自己手艺稀烂,他觉得难吃才装过敏的。”

……我说这孩子的食谱怎么这么有限呢。

“你们在哪儿?”

“你跟我单独联系,单独来。你的总统老公再吭一个字,我就带孩子远走高飞。”他停顿了下,“还有,我没录音,适当收起你以己度人的小心眼子,我肚肠发黑的小蛟蛟。”

他挂断了电话。

傅膺白:“什么蛟蛟?”

我:“……他给我的一个绰号。”

他张了张口,要说什么,被电话震动声打断。

我起身嘘他:“接个电话。”

崔焰带着孩子在一家饺子馆用餐。

我只身进店时,孩子正吃着油醋汁沙拉和红菜汤。

店里的厨子,服务员,食客,瞧起来都像是崔焰的人。他们用搏击俱乐部成员看泰勒·德顿的眼神看崔焰。

“你随行的那几个便衣,你让他们多穿点,天冷。”他推开盘子,看我。

听见脚步声,孩子转过身体。“周襄,他从土里出来了!”

我看看崔焰鬼笑欠揍的脸,再看看孩子,半天才说出话:“你爸不长这样。”

坟头照片上那张脸跟崔焰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是怎么认的?转念一想,孩子那么小,又怎么记得清。

“就是这样的。”周归从手心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我一看,就气笑了。崔焰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大头照搞成了黑白色。

我给自己烧纸,他给自己P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