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离权力越近,机会便越多。这也是她选择做太后的侍读学士而不进六部的原因。
这个天下早晚要交到祁瞻徇的手里,能得到他的信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郁仪知道祁瞻徇把话说到这个余地,便不再允许她反驳。
这或许是个圈套。
可明知是圈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周朔平被单独关在一间独立的牢房里。
陪同郁仪一起审讯的人是陆雩。他依然如过去一般寡言少语,跟在郁仪身后,像是个快要熄灭的影子。
陆雩分明早已不受重用,平日里都被赶去守城门,许久没有进诏狱里做事了。今日却莫名启用了他。郁仪心中也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周朔平居住的环境总要比的囚犯更好些。或许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又或许是因为有太多人为他请愿。
这间牢房湿冷又阴郁,墙上的壁灯都被水汽浸透,蜡烛的燃烧都带着隐隐约约的一圈黑烟。牢房里铺着厚厚的茅草,周朔平的囚服还算得上是干净,至少看不出血痕,由此可见他的确没有受刑的痕迹。
郁仪走到他面前,周朔平缓缓睁开眼。
“你想见我?”这是郁仪的第一句话,“我已经来了,说吧。”
周朔平仰起头看了看她:“老夫只是好奇,想在死前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能把老夫搞成如今这幅样子。”
“没料到是个小女娃娃。”
他的声音还算是有几分中气,郁仪听他说完,淡淡道:“让你落入这番田地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若识情识趣,就该尽快交代党同。一来免受皮肉之苦,二来陛下也能对你的妻眷子女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