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阴冷,完全不符合记忆中琼林玉树般的张尚书。可这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得近乎是发生在昨天一般。

郁仪盯着画中的人看了良久,直到悬在空中的那一支笔滴落了一滴墨。

落在画中人的脸上,像是一滴清冷哀伤的眼泪。

她住的这间直房朝北,常年阴冷不见光,房中不过一张床、一套桌椅当作家具,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柜子立在墙角,只是苏郁仪的衣服不多,更没有首饰和胭脂水粉,衣柜的一半都不曾装满。

窗台上养了几株花草,春日里刚刚萌芽。

就在这一根蜡烛足以照明的方寸之地,承载着她太多复杂的悲与欢。

看着这张画,郁仪撂下笔,将宣纸放在灯火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