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每一次的流血或是受伤,都会让塞缪尔勃然大怒。哪怕是他自己,也没有弄伤自己的权利... 更何况这一次他欺骗了他。在这之前,无论情况多么困难,多么棘手,克里斯也从来没有蒙蔽过他的人鱼。
他非常清楚信任是一件多么脆弱的东西。对于动物来说,这一点尤甚。他不能再像第一次一样,那么轻易地重获人鱼的信任了;塞缪尔怨他。他是个如此固执的小东西,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改变的余地。就像他们相识最初的时候,人鱼再讨厌的那些已经被撕扯成碎布的刺绣灯罩,或者是已经折断成三截的羽毛笔杆,甚至是他吃剩的那些鱼骨头...他都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它们拿走。
那是他的东西。属于他的,为他所有,在他的领地里。人鱼的占有欲比任何一种野兽还要恐怖,哪怕克里斯只是稍微靠近一点点...他都会立即呲出牙来。但逐渐的,人鱼开始相信他..信任理所当然带来了亲近,而亲近克里斯给塞缪尔带来的悸动与沉沦,则让这条年轻人鱼对青年的占有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峰。
而现在,克里斯亲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塞缪尔挣脱了爱人柔情的缰绳,也终于看清了那些温柔的幻象。他在此之前从未有哪怕一刻怀疑过对方的爱,但人鱼终于发现,克里斯从未真正尊重过他。
他的心思,他的想法。这些对青年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永远都只是他自己的计划而已。克里斯是那个掌握船舵的人,他总是在船上,永远都不会融入他的深海之中。他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已经不见了...他再无法与自己一同游曳。这是他的伴侣所想要的吗?人鱼找不到答案,他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这就是他的爱人想要的吗?离开他,抛弃他,回到他的人类同类身边去?
克里斯都预料了这些;但他知道塞缪尔一定会好起来。他知道他能应对一切,无论是愤怒或猜忌,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经验太多,以至于不用计划就早已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小插曲不能阻挡他们的下一步...他们必须前进,立刻,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必须抢在他们的敌人之前,把所有的危险都掐死在摇篮里。
他不该这样对待他。克里斯知道自己欺骗了他的爱人,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下一次,他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克里斯没有预料到人鱼的冷淡。他隐约记得十几天之前的事,那时候塞缪尔刚刚将他从亚尔林的船上掠走。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而昏迷着,但还能感受到人鱼紧紧搂着他的臂膀。塞缪尔一刻也不离开他,一直害怕地小声呜咽着,十分恐惧,好似一条受了伤的狗。他的鱼尾都蜷缩起来,微微发着抖,整个人怕冷似的贴着他的伴侣,不断低头紧紧挨着青年还在跳动的凸出颈脉。
这不是克里斯第一次满身是血地倒在他的怀里。这一次他的伤并不重,塞缪尔知道他绝不会死。但他还是害怕,他太害怕了,这种能毁灭一切的痛苦如此剧烈而真实地彻底吞噬了他,让他从此再不一样了。
在昏迷之中,克里斯有的时候会勉强吃一些东西;塞缪尔渡给他一点自己鲜血,用锋利指爪轻轻擦爱人苍白的柔软唇面。再后来克里斯能咽下更多的东西,人鱼给他抓来最鲜嫩的贝,鱼的腹部,柔软的肝。他咬碎那些食物,弄成极薄且小的碎血块,哺给克里斯;再后来青年能自己艰难吞咽了,他便用锋利的手爪把食物全部切碎,以一种让人咋舌的耐心一点一点喂给他进食困难的伴侣。
但等到克里斯逐渐清醒,不再虚弱的时候,塞缪尔离开了他的身边。人鱼把洞穴用石块堵死,每时每刻都守在巢穴门口,但再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在克里斯完全好起来的第一天,塞缪尔回到洞穴与他进行了一次交配。人鱼粗鲁地将他按在身下,鱼尾耸动间动作仓促,喉头低咆着用后背位完成了全程性交。在射精之后他很快粗喘着将自己硬拔了出来,连带出淅淅沥沥淋漓的体液。
然后人鱼放开了他,冷漠地再次离开了。从这场突兀的性交开头到匆匆结束,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