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造的孽，法律和宋家会去评判。”

“哈......”闻言，宋疑笑得更放纵了，瘫倒在地上，笑到肚子都疼。

“法律？评判？”

“我做什么了？”

“我有犯法吗？

她看向纪津禾，竟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李静声是自杀，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身上半点被虐待的痕迹都没有。”

“还有代孕......我又没有用来贩卖人口，最多罚款，予以警告，逃不了坐牢的是代孕机构，和我有什么关系？”

“至于找人轮奸李静声，”她故意咬重每个字，心满意足地看到纪津禾僵住脚步，愣怔地看向自己，“需要我给你科普强奸罪的判定方式吗？”

“口供不能作为证据，要有DNA或者作案时射进去的体液，否则警方立不了案，更不用提判刑.......”

遭遇不公的人只能绝望地死去，而逍遥法外的罪人却在放声大笑，细数自己的罪行，告诉所有人她根本受不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是傻子，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局面......”

宋疑神情得意起来。

“而且你们别忘了，宋家只有我一个alpha，我是唯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人，为了宋氏，爸妈也会想方设法把这些丑闻压下去。”

“承认又能怎么样......”

疯子。

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纪津禾冷冷地看着她，半点愤怒都没有，反而露出一丝悲悯。

某一刻视线上移，望向宋疑身后的拐角。

“是吗？”

男人充满威严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地盖过屋内的一切响动。

惊雷乍现，再次噼下一道白光，照亮一室，也照亮宋书华冷峻的脸。

很平静。

不怒自威。

“爸......”

做梦也想不到的局面，宋疑脸色惨白，连滚带地爬坐起来，嘴巴机械地张大。

难以置信。

依稀还妄想安慰自己只是幻觉。

“啪”

顶灯打开，屋内昼亮。

拐角处传来压抑的哭声，吸引视线。

宋疑扭头看去。

周旻雯泪流满面，被许川搀扶着走出，看到她的那一刻，悲痛和愤懑已然淹没对孩子的一切疼爱。

她推开许川的手，踉踉跄跄冲过去狠狠扇了女儿一巴掌。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用力到手都发麻，周旻雯还觉不够，攥紧她的肩失控地摇晃。

“阿宁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对他有这种想法......还有静声......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我居然会以为你改好了......一直帮你劝你爸......劝阿宁......让他们放下对你的成见......”

“爸......妈......”宋疑如梦初醒般握住周旻雯的手，顾不得脸上的疼，“你们听我解释......”

她看看悲痛欲绝的母亲，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宋书华，跪下来不死心地做最后挣扎，但下一秒就被宋书华冷声叫停，半点不想听她辩解。

“宋疑，”男人卸下往日的随和，彻头彻尾的失望，“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就算把宋氏交给别人，我也绝不会让它烂在你这里！”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罢就拉起哭到几乎昏阙的周旻雯，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爸！妈！”

希冀碎裂，宋疑扑过去想拉住他们，毫厘之差，连裤脚都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自作自受。

终于变成一个被遗弃的木偶。

毫无生气。

余生都将发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