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身上的芳香,让她的梦里,满是泱泱一片的莲花,从眼前蔓延至天边,和云霞连为一片。

翌日一早,天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勾勒出横着竖着的光影,门窗一颤,光影缓缓移位。

夏无心猛然惊醒,下意识伸手摸向身旁,床铺凹陷了一些,还留有余温,只是上面的人不见了。

“宋逾白!”夏无心大叫一声,翻身坐起,面前正开门的女子被她一喊,吓得手一松,一双月白彩云靴啪嗒一声落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十分响亮。

只见女子正衣衫凌乱,赤着脚,手还保持着拎鞋的姿势,猫腰趴在门上。

气氛有些尴尬,宋逾白眼下的肌肤好似迅速扫上了一层胭脂,她轻咳一声,迅速直腰,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发丝撇到身后,一双手不知往哪儿放,就负手而立。

好一派堂堂正正,仪态万方。

如果忽略脚下的鞋的话。

“早。”宋逾白打破沉默。

夏无心没有回答,她跳下床榻,整理好衣袍,还顺手绾发,晃晃悠悠走到宋逾白面前,伸手将她没有穿戴整齐的云肩翻了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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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宋先生。”夏无心笑眯眯地说,黑黝黝的眸子弯着,带了一丝狡黠,“昨日……”

“我醉了。”还没等她说完,宋逾白就急匆匆打断她,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带着昨夜的酒气。

“我自然知道你醉了,但你醉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记得?”夏无心凑上去问。

她眼睁睁看着宋逾白从耳朵到脖子都被胭脂色覆盖,然后理直气壮地摇头:“既然醉了,还如何记得。”

“无妨,我替先生回忆,你喝醉了酒闯进来,先是要脱衣服还我,又亲……”

“行了!”宋逾白急忙道,她背过身去,玉指扶额,掩盖脸上滴血一样的红。

宋逾白,你简直为老不尊,她暗暗嘀咕,又觉得这词用的不对,短促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