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清凉的双肩接触到夏无心呼出的气息,也逐渐出了一层薄汗,微微泛红。

“你到底怎么了?”宋逾白一颗心如同擂鼓,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些慌乱。

少女的个头比宋逾白稍稍高出一点,黑发如墨,风吹过树梢,带着初秋的凉将她额间发丝吹开,露出双目,阔如深海。

这样的夏无心,看着似乎有些危险。

终于,她的手松了些。

宋逾白这才得了空,从僵持中挣扎而出,几步后退进斑驳的月光下,胸口上下起伏,长睫微闪。

怀中馨香的躯体消失,夏无心这才像是挺身出水,冷汗浸湿了衣衫,头脑中的疯狂渐渐褪去,与此同时,鼻腔涌过热流。

她呆愣了一会儿,忽然捂住鼻子,拔腿而逃。

眼前的草木影影绰绰,初秋的凉风卷起落叶,不断落在身上,月光像是流淌的清水,从脚背滑过,夏无心只管埋头一阵狂奔,全然不顾身在何处。

等她终于气喘吁吁停下,已不知跑出去了多远。

她转身往后瞧了瞧,只见密林深幽,除去分成块状的朦胧的月色外,便是漆黑一片,这才猛地蹲下身,单手一撑坐地。

手里黏糊糊湿哒哒的,她借着月光去看,不禁惊呼,连忙伸手去抹,原来不知何时,早有热血从两个鼻孔均匀地冒出来,险些流进嘴里。

她如今头脑已然恢复清明,顿时面颊一红。

虽说早就对宋逾白的身份有了猜测,可是当那副完美的身体这么出现在眼前,还是险些崩溃了理智。

她忽然呜咽一声,将脑袋埋进双膝。

这夜过后,夏无心一连几日没有去找过宋逾白,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日先是碰了胸口,后又月下险些失去理智,她怕她如今再出现在宋逾白面前,会当场小命不保。

而且宋逾白的态度,应当是想要通过承认自己的女子身份,来让夏无心彻底死心。

可她不知,夏无心不仅没有死心,反而一连几日,梦里皆是她半露的双肩和雾气氤氲的双目,吓得半夜爬起,翻出用来识字的早已积灰的经文,点灯熬油地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