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不深,却也还是划破了衣衫,勾出几片血丝,故而笼统看去,她衣裳黑一片红一片,狼狈至极。
夏无心方才涌起的怒火,揍了黄鼠狼一顿后不仅没消,反而更为汹涌,语气也不太温和:“你去哪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
宋逾白如今好容易喘过气,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问,呼吸便又急促起来,扬手挣开夏无心的束缚,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夏无心知道她脾气,原地跺了跺脚,连忙赶上去,伸开双臂将她拦住,用手替她擦去脸上污渍。
“先生,我并非怪你,而是担心。在意一个人,自然害怕她受伤。”夏无心有意放柔声音。
少女的手很软,热热的,滑过额间,一阵酥麻,宋逾白就是再赌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垂眸不言。
这脾气来得没来由,更多的是对自己再次狼狈出现在夏无心面前的羞赧和气急败坏。
此事她没脸说,本想替夏无心取件趁手的法器,圆了她没有法器的遗憾,也当做次次救命之恩的回报,谁曾想回来时正遇见了往日她除过的妖族余孽。
也幸好这些妖都是喽啰,妖力并不强,否则根本等不到夏无心赶来。
夏无心正还想说什么,便见苏斜月几人相继出现在她身旁,看见她没事,纷纷松了口气。
“宋先生!”一边的池摇连忙上前,还没等触碰到宋逾白,就被夏无心如临大敌般横挡开了。
一旁的苏斜月见状,轻叹一声,缓步上前,看着宋逾白一身的伤,也吸了口冷气,蹙眉道:“宋先生这是……”
“无妨。”宋逾白出言打断,她不敢抬头,生怕暴露自己眼底的红霞,她一向干净整洁,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被当众看到,顿觉十分丢人。
夏无心虽然做事大条,但心思却很细,看出了宋逾白的困窘,便装作无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她,笑道:“师姐,都是这些黄鼠狼精作乱,让师兄收了便是。我们用膳的那家酒楼,好似有供人休憩的屋子吧?”
苏斜月一愣,连忙点头,拉过池摇在前面带路。
唯留下燕桥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一地化为原型的黄鼠狼抓耳挠腮:“夏无心,自己惹的乱子,为何不自己收拾!”
酒楼确实有供人休息的地方,装潢雅致,地上铺着席子,席子上放了张矮桌,茶水的浓香蒸腾而上,隔壁还有琴声潺潺,余音绕梁。
夏无心正好进门替宋逾白疗伤,便被池摇拖住,凤眼圆睁,叉腰道:“宋先生是女子,你一个男人,懂不懂何为避嫌,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夏无心一把推开她,正要开口,却头一次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池摇所言有理,忽然产生了想要换回女儿身的念头。
池摇见自己占了上风,长发一甩便要上前,夏无心哪里肯,只见拎着她衣领,将人提了出来。
“你也不许!”夏无心整个人拦在门前,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