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在蒋十安的半强迫下常年健身保养,依然不能逃脱细胞分裂极限的制裁。然而从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蒋十安,双臂紧紧搂着自己,下巴贴在他的脑后,一只手扶在他的头顶给他淋浴,就像《死神与少女》。他的头发全部打湿,胡乱顺在脑后,鼻尖戳在张茂的脸颊上,眼睫毛上的水珠朝着张茂滴落,他发现张茂在看自己,于是朝着镜子的方向咧嘴笑笑。

说没有探究过为什么他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和自己生活,绝对是假的。

难道仅仅是爱情吗,还是仅仅是一个“贱”字,张茂难以明白。

爱情原本在张茂看来是一定会消散的,他搬回北京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等待这个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以研究者的角度,保持着神秘而愉悦的心情。他甚至花一些宝贵的业余时间,浏览婚姻论坛里的帖子,阅读那些男女推荐的婚姻书籍,从里面寻求经过大众检验普遍有效的方式来评估蒋十安爱情消散的速度。比如,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叫昵称的频率,做爱的频率,牵手的动作等等。

然而什么都没有改变,无论哪一方面。

蒋十安永远会在走路时握住他的手,先是警告性地狠狠一捏,再用手指安抚性地按揉手背,这似乎是他防止自己挣脱的习惯性动作。蒋十安永远会不管不顾地大声叫他,老公,不论是在家里,街上,甚至是片场。蒋十安永远会非常稳定地,只要他连续在家,每天都要用舌头舔他的身体,每周一两次地插入做爱,如果张茂不加班,就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