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趁热打铁,跟燕迟圆了这洞房花烛夜,谁曾想手刚去扯燕迟的衬裤,就一股大力攥着,再不能前进动弹半分。他惊讶地睁眼一看,只见燕迟额角青筋紧绷,眼睛被情欲逼得发红,将自己狠狠按在床榻上,胸口不住起伏。

燕迟一阵粗喘,满头是汗,那一口森森白牙令人发憷,痛苦挣扎的神情看上去随时会扑上去打季怀真一顿,又或是将他按在床榻上侵犯。

不过季怀真一点也不怕。

他不止不怕,还挑衅地同他对视,反正被肏上一顿,爽得也是他。

燕迟忍无可忍,顾不上是否会露馅,猛地从季怀真身上起来。他抓过衣服披在身上,坐在床榻边猛喘几口气,一手捂住脸。

看他下半身的动静被强行压下去,季怀真便知道这顿肏他是享受不到了,只一手撑着头,侧靠在床上,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去勾燕迟的腰。

这小子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季怀真的手还没碰到他,就又被一把攥住。

季怀真这坏种倒打一耙,笑道:“拉我手做什么。”

燕迟喉结滚动,似是终于平静下来,他突然回身,看了季怀真一眼。不知为何,那一眼看得季怀真有些笑不出了。

他预感到什么。

只听燕迟失望道:“我既答应了白雪,定当说到做到,送你去汶阳与她汇合,你大可不必违心讨好我……更不必,装模作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还觉得我蠢,你以前对我好,也只是因为想逗着我玩,现在对我好,是想利用我。这些日子你一直忍气吞声,百般讨好,唯有一刻露出马脚。”燕迟抬头,看着他,“你说我不应该再对你抱有期待,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你说的没错。原先是我想错了,你我不是一路人。”

他语气一顿,认真道:“……我不会再当真了。”

第25章 (二十五)

说完这番话,燕迟就把头转了过去,似是不想再多看季怀真一眼。

乍一听,季怀真还以为燕迟已将他身份识破,可一想,就燕迟这脾气,若得知自己在他面前冒充陆拾遗耍着他玩,骗他身又骗他心,还不将他一刀剐了。

他那日可是亲眼看到过这小子单凭强悍臂力,就把一柄半人高的长刀横甩出去,贯穿人身,大半截刀身没入墙体。

别说让他也照样甩上那么一下,单是让他把燕迟甩出去的刀从墙里拔出来都怕要费些功夫。

燕迟这是以为自己看清了“陆拾遗”,哪怕对他好,他也觉得自己别有用心,装腔作势虽然也不曾有错。

他已经先入为主,习惯了“季怀真”的坏,再接受不了“陆拾遗”的好。

屋中再无人讲话,季怀真也不反驳,算是默认。燕迟本就不傻,只是痴恋“陆拾遗”,被伤透了心,痴傻的劲头一过,就再难哄骗。

季怀真心想:不当真就不当真,本就是顶着另外一人的名号抢来的露水姻缘,难不成还有什么好可惜的?

既已识破,他也没有再继续违心讨好的必要,只需在燕迟和其他人面前顶着一个陆拾遗的名号,不露馅就好。

半晌过后,季怀真平静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走?”

燕迟见他被戳破后竟是一句狡辩应付都懒得给他,当即更加心灰意冷,哑声道:“今晚就走,辛格日勒为我们准备好了马和干粮,等入了夜,先把床下的尸体处理了。”

季怀真嗯了声,把头一点,再无话与燕迟说。

隔着窗子都能听到外头喝酒吵闹的声音,那群兵痞跟着梁崇光这样的上司,简直吃尽苦头,无油水可捞。蝴蝶姑娘果然说到做到,以海量拿下他们。季怀真不合时宜地发呆,并不看燕迟,外面喧闹的声音吵得他耳朵嗡嗡响,又闻到那股放完炮后的硫磺味。

似乎哪里都要比这间新房热闹。

两个最该柔情蜜意的人冷脸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若不是外面有人,季怀真确信燕迟不会再这里继续坐下去。

碰巧他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