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岸边,叫脸色沉沉的惠王爷稍等,她取出帕子走?下通往水面的石阶,蹲下去打湿帕子,再走?上来,弯着腰,忍俊不禁地帮惠王爷擦脸:“小镇百姓都这样,见到?新街坊怎么也要打声?招呼,叫二爷受委屈了。”
赵璲看着她根本也没想掩饰的笑,问?:“既然觉得我?受了委屈,为何还能?幸灾乐祸?”
姚黄将擦过的帕子换了一面,帮惠王爷擦第二遍:“不是幸灾乐祸,我?是笑之前?我?在马车里亲你,你都要训斥我?无礼,结果被一个陌生妇人的口水喷到?脸,二爷反倒成了好脾气,一声?不吭的,真陪我?装起了普通百姓。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擦吗?”
赵璲:“……额头。”
姚黄收起笑,做微恼状,边擦边道:“我?好像吃亏了,二爷这里我?的口水都还没沾过呢。”
赵璲:“……”
姚黄一共洗了三回帕子,前?两回都是为了帮惠王爷擦干净,第三回就是为了把帕子洗干净了。
赵璲就看着她一步步跑上又跑下,最后将拧干的帕子展开搭在他此时没有搭着的左侧轮椅扶手上,笑道:“晾在这边,刚好还能?晒到?夕阳,我?专心推二爷,二爷可得替我?看好了,姑娘家的帕子要是弄丢了,容易招惹一些?麻烦。”
赵璲想到?了她的那个话本,里面潘絮娘的帕子就被铁匠捡了,半夜拿来行卑劣之事。
于是,被迫出来赏景的惠王殿下根本没多少心情赏景了,余光一直盯着搭在扶手上的丝帕,每次轮椅微微一晃,那帕子就跟着晃,晃得惠王爷几次准备伸手要按住帕子,帕子又好好地搭在那里。
终于,赵璲直接取下帕子,折叠几次变成只有掌心大小的方块握于掌中。
姚黄惊讶道:“这么快就干了?”
惠王爷没回答。
河面最东头的石桥近在眼前?,更东边是几家房舍以及几块儿零散的庄稼地,跟着就是山了。
姚黄忽然丢下轮椅,一个人跑向石桥。
赵璲坐在轮椅上,看着王妃兴高采烈的样子,再看着她停在石桥中间,转过来,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朝他挥动,笼着火红色的夕阳朝他笑:“二爷,这里的景画成画会不会很好看?”
桥北有一对儿布衣夫妻上来了,来回打量他们二人,王妃却视若无睹,只等着他回答。
赵璲只好点点头。
姚黄再笑着跑回来,推他上桥,轮椅到?了桥前?,那对儿布衣夫妻距离下桥只剩几步。
头顶响起王妃熟稔的语气:“您二位刚从地里回来吗?”
“是啊,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