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恸?听说他刚才看见了蜃物, 我看倒像惊惧之气。”
“你看来是真的不懂。”那眼珠子转了转道,“人有五色之气, 赤主心病,青主肝胆,白主肺病,黑主肾病;既是红色, 那便是忧思, 郁结, 痛楚;如果是惊吓, 那就应该是青色的。”
徐千屿学到了一点新知识, 默记在心。但却纳闷为何楚临风见了鬼, 却吓出了心病。
“也不知他刚才看到了什么。”涂僵好奇地喃喃, “……妖是会更加敏锐一些。”
“什么意思?”徐千屿竖起耳朵。
“楚临风不是半妖之体吗,你瞧他的身量、力气、头发和皮肤,哪样像个人了。有些妖物有自己的沟通方式,若见同类落难,会感同身受,正如大雁会殉情,鸳鸯亦如此。这就好比你进了魔窟妖窟,看见一个人修被盛在盘里,炙烤上桌,你的反应估计和楚临风差不了多少。”
徐千屿闻言大震,在心中慢慢梳理。涂僵的话中信息不少:一是楚临风是果真不是人修,而是半妖入道。她仔细在背过的书册中回想一番,古西海的鲛人和龙人,都有蓝色的毛发,只是没想到还能在现实中偶得一见。
二是,花凉雨与楚临风很有可能是同种妖物,而且花凉雨在变为厉鬼前,有惨然的遭遇,以至使楚临风感受到了这种伤痛。
徐千屿收回意识,沉入灵池内看着花凉雨:“你也是半妖?”
花凉雨长发散乱,茫然看着她。徐千屿的意识光球试探地碰了碰她的头顶,又碰了碰她的双腿,不知她是龙人还是鲛人:“你是什么的半妖?”
花凉雨迟疑一下,伸出两根修长而惨白的食指,竖在头顶上。
*
游吟擦着嘴角的血进了门,又收到了一只灵蝶。
陌生人的信上说,假如这会睡不着,甲板上的星光正好,可以一起观赏。
游吟将灵蝶正着看,反着看,他平日为人刻薄,从未收到女修传来类似的东西。并且这个死缠烂打的措辞不像姑娘,想来这一定是哪个认识他的男修在故意捉弄他,但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这么无聊。
他本来想将灵蝶斩碎,但现在心情暴躁,却改了主意,装作欣然赴约。
他将面具扣在脸上,拿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