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赵明臻来回颠簸了上百里,后又守着燕渠一直没睡,这会儿终于坐下、合目休息,脑子里的念头却没有止息。
乌尔霄人高鼻深目,面容与大梁人并不相同,想要趁夜鼓动营啸,需要内应配合。
现在这样的关头,不宜在军中大肆搜查,否则反倒会动摇军心。
而她对军中情况不甚了解,也不知道谁值得信任、谁不值得信任,能做到的,就是先把这个消息,全然地瞒下来。
所以,她才叫了自己的婢女来,至少她们,绝不可能是异族的奸细。
赵明臻略定了定神,随即端来药碗,以唇试了试药的温度,确定可以入口之后,便让婢女把燕渠的脑袋扶起来些,要给他喂药。
只可惜,人在昏迷时,齿关太紧。眼见他吃不进去,赵明臻急了,低下头去咬他的嘴巴,生生撬开一点之后,才又捏着他的脸,把药往他嘴里灌。
她的动作没有一点旖旎的意思,两个婢女却不敢看,慌忙别开了头。
碗里终于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底,赵明臻稍松口气,放下碗,又扯来帕子给他擦拭。
碧瑛见她这样,心生感慨,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与一旁的碧桐,交换了一个眼神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们是真的不敢相信,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长公主,会为驸马做这些事情。
少顷,赵明臻将殷清泰也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