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皇叔,虽没有受什么明面上的刑罚,名头也还在,却被拓跋危公然软禁了起来,除了王府,哪里也去不了。

这位曾经虽有劣名,但干了不少实政的帝王,在这些年,名声更是一落千丈,朝廷太过动荡,导致民怨颇大。

不过他那些残忍无情的手段,用来整治贪官污吏、违反律法的犯人却很有效。央朝的重兴十四年,举国皆严,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声虽苦,却过上了难得安生的日子。

这样一位帝王,两级分化严重,政绩斐然,犯下的劣行也不少。不少无辜的人遭受错杀牵连,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之多,足以在某一时刻,将他覆灭。

如今,即将覆灭他的一群人,正乘着大船,朝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靠近。

听完一场与其是对拓跋危的介绍,不如说是对他的控诉,佑春回到甲板上吹江风。

她感觉自己似乎像是一根柱子,身上牵扯着人间纵横十几年的恩怨情仇,她站在这一群人的中心,听着他们的仇怨,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她是九重天掌管淫欲的神,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只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她眨眨眼的功夫,人间事,不论再宏大,都像一页书一样从她面前翻过去,不留痕迹。

可此时她身在局中,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情与命运,没法置身事外。她不想掺和,又不得不搅入其中。

如果可以,她希望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闹得人间风雨飘摇,影响百姓生计,耗杀生灵。

此时她在人间,还能掌控得住。但是待谢轻玹也交付真心,她就回九重天去了,这里再怎么闹怎么争斗,她也管不了。

想了一通,佑春轻呼一口气,将满头乱线丢到风中,随行船飘扬四散。

她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谢轻玹的事,可能不出一个月,她就要被送往拓跋危身边,到时候她要怎么同时让谢轻玹爱上她呢,可能人都见不到。

想到这里,佑春转身去找谢轻玹在哪里。还是趁在他身边所剩无几的日子,好好表现一番,争取让他多多在意。

谢轻玹最近也很忙,计划提前不是小事,他需要联结各路助力,做好铺垫。很多事都紧急准备,最关键的是要名正言顺去往皇城,不引起怀疑。

佑春去找他的时候,被看门护卫告知他正在房间忙,但房间没人议事,佑春估计他在看信写信,因此只有一个人。她在房外等他,趴在栏杆上看江边景色。

出船已经四日了,还要再行五日,才能换陆路走。在船上除了看江就是看江,两岸景色因为隔得远,入目只有一片绿。船上又没什么鲜食吃,顿顿有鱼,让人了无生趣。

背后传来木门打开轻微的吱呀声音,佑春扭头看去,谢轻玹开了门,站在门边望着她:“你要进来?”

佑春站直身体,一边点头一边朝他凑过去,进了屋内,自己关上门。

进了屋子,她第一件事先摘了帷帽。

为了掩护她戴帷帽遮脸的行为,这船上许多年轻姑娘,谢轻玹的属下,都戴着帷帽,穿的衣衫也都与佑春是一个颜色和制式。遮脸的人一多,不知道此事的人,也就不会奇怪帷帽下的人是什么来头。

虽然有许多一样的人,谢轻玹未必能分清别人,但从不会认错宥春。

第201章 | 0201 第201章 不对劲

其实之前谢轻玹叮嘱过了,让佑春没有事尽量少出来在船上晃悠,不过她偶尔出来,他也不会说什么。船上除了几位经验老道的船夫,全都是暗杀阁自己的人。

佑春为了不让谢轻玹挑她的不对,见他掀袍坐下,食指按了按高高的鼻梁,她殷勤地凑上去问:“阁主累了?我帮您按一按吧。”

她生来一条享福的命,哪里会伺候人,只有在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对人家这几个男人暂时假装一二。

谢轻玹本就算她的主人,她要献殷勤,他也没有推拒的道理。他朝后靠在椅背上,示意她前来。

佑春得了笼络他的机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