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起来很不错,只可惜,让佑春当皇后,和她的要求是相悖的。

她要谢轻玹的心,就要帮他完成心愿,不说帮他杀掉拓跋危,起码也要做到一部分。可是在这个心愿里,她始终需要向着的人,只有谢轻玹一个。拓跋危能接受吗?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是宥春。

“草民,真的和您的皇后,长得很像吗?”佑春装傻充愣。

只要她不承认,他们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身份。以前拓跋启和魏从戈就是这么憋屈过来的。

拓跋危也感受到了这份憋屈,她咬死不认,他能怎么办?

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被自己曾经的爱人装陌生人,自己没法走出来,对方却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一心只有另一个人。

更讽刺的是,拓跋危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他的情况,要比拓跋启和魏从戈还要让人绝望。

从前,他们两个还能自我安慰,她是因为想要身份地位,想要荣华富贵才从他们身边离开。但是拓跋危不能。她这次离开,是纯粹的不想留在他身边。

也不怪拓跋启日渐扭曲,变得噬怒噬杀。任谁经历这样的事情,还能保留平和的心地呢?

再次听她否认身份,拓跋危那股汹涌的邪火又蹿上来了,头还阵阵发晕。他甩开她的手,在就近的椅子坐下缓解。大掌紧紧攥住椅子扶手,视线落在冰凉整洁的地砖表面,随后干脆闭眼平息。

佑春不能直视,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用余光看他。

初见时看着是个独断专行的少年帝王,刚才时隔四年重见,只觉得他一身杀气,阴冷无常。现在看,又只不过是个可怜人。

都当皇帝了,还有人抛弃他,比普通人经历一样的事还要想不通。

佑春可怜他归可怜他,但态度坚决。他不说话,她只能耐心地等着。进宫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不管什么情况,一律咬死不松口。

良久,拓跋危入定完毕,整理顺了心情和思路。他半抬头,微睁的眸子惫懒地盯着佑春:“过来,自己坐上来。”

佑春不知道他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能顺从,自己走到她面前,在他的示意下,并拢双腿侧坐在他腿上。

拓跋危半揽她的腰,又闭上眼,只有手指的温度和不明显的收紧传递着他心情的变化。

拓跋危已经不想再跟佑春纠结她到底是谁了,她不承认,那他再怎么逼问都是徒劳。与其费心费神地跟她纠缠,他只会选择,利用他的身份和手段,强行占有她。

他觉得她是,她就是。万一不是,有替身也行。

在这件事上,拓跋危和拓跋启是截然相反的性子。拓跋启是孤傲清高的灵魂,只认那一种可能。但拓跋危不是,他必须要有情绪的宣泄口,哪怕只是一具躯壳,只要能承载他的感情,摆在面前天天看着也行。

就算这宥春真的只是另外一个人,能找到如此相像的替代品,拓跋危觉得,大概也是上苍怜悯他的缘故。

想通以后,拓跋危不再纠结宥春的身份。他睁开眼看她,近距离地,细细地看她每一寸肌肤与五官走向的转折,看她的发丝、睫毛,包括面颊上被光照出浅浅光晕的细绒。

他伸出手指轻轻滑过,来回摩擦。

如果早知道她会走,他一定要在她还在的时候,这样好好看一看她。

再精细的瑰宝,是死物,终归有看透看腻烦的时候。然而人是这样生动,这样神奇。对一个人的爱意,会遍布在她全部的存在间。她的肌肤、她的笑容、她的声音,举止、眼神,嬉笑怒骂,都会牵动另一个人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