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个根本无力保护自己的年轻人手中持有利器就足够了。
赫斯塔尔在动作之前还是看了阿尔巴利诺一眼,对方心知肚明地向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迅速向楼上冲去。
赫斯塔尔脑内确实模拟了多种可能性,还有与之相对的处理方式,善后的手段,他从不会毫无准备地面对任何情况,却依然感觉到隐隐的担忧。
这种担忧来自于他们在互助会的那个周六早上,他在那个叫做比利的年轻人宽大的袖口下面看见的伤疤。
而这种担忧成了真。
当他们冲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比利被安东尼?夏普逼到了房间的角落,他一脸绝望,布满白色伤疤的面孔上纵横着泪水。那双眼睛里的神情清楚地告诉他人,他明白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当这种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
当这种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比利猛然抬起了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不算很长,但是依然尖锐。
他把这把刀划向了自己的颈部,正像他决定对这个世界屈服的时候,试图用刀子割断自己手腕的血管一样。
但是之前他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成功,但是此刻此刻,安东尼?夏普震惊地骂了一声;
此刻,阿尔巴利诺和赫斯塔尔站在楼梯口,可是已经晚了;
此刻,鲜血从这个憔悴的年轻人脖颈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因为皮肉和血管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软。
鲜血猛然喷溅在了因为忽然的变故而僵立在原地的夏普身上,喷溅上了褪色的墙纸和陈旧的地板。在地面和墙壁上拉出的长线就好像是色彩鲜艳的小花,热气在夜色里逐渐消散。
血以一种疯狂的姿态从那个年轻人的脖颈中涌出来。甚至比他一贯给人留下的印象更加奔放、更加一往无前,跟比利给匿名互助会的其他人留下的印象截然相反。这个年轻人颤抖着张开手指,刀子铛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的嘴唇翕动,但是喉咙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着墙滑落下去。
与此同时,阿尔巴利诺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同伴的肩膀上。赫斯塔尔的肩膀紧绷,他简直都能感受到那种肌肉狂怒地震颤。
阿尔巴利诺低声提醒道:“钢琴师。”
舞吧,舞吧,我的玩偶 05
【就算是维斯特兰市钢琴师,也很少有把场面搞到这样血腥的时刻。】
赫斯塔尔实际上没太听清楚阿尔巴利诺所说的话。
因为那一瞬间,他耳边已经被无边的轰鸣所淹没,那像是巨石破碎,天幕崩塌,每个高烧的病人在深夜中耳边无时无刻不躁动着的狂暴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