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的办公室跟他大吵一架差点打起来」。
任何听完了以上所有故事的人,当发现这号传奇人物给麦卡德打电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现在加西亚脸上的这个表情。
而麦卡德不动声色地把电话接起来:“喂?”
奥尔加的声音则平静又冷酷,像是敲响的丧钟。
她说:“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
麦卡德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好像没有对对方这个单刀直入的切入点有多担忧,他平静地叙述道:“我记得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说那是你「最后的警告」。”
「切勿继续深入」。
“因为巴特那个老好人让我自己打电话来,他显然觉得比起他一个警察,我这个前BAU探员说的话更令你信服。”
奥尔加没好气地回答道,“只要你实际上处在我的位置,就会发现实在很难拒绝巴特的提议,就这样,我打电话来了。”
麦卡德注意到约翰?加西亚正好奇地看着他,很显然想要知道他们谈论的内容是什么,麦卡德向着他缓慢地摇摇头,拿着电话走开几步。
“你听上去已经很肯定了。”他说。
“因为我猜他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如果他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他会选择谁呢?”奥尔加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是他,我就会选你。”
“看吧,莫洛泽,你在换位思考。”麦卡德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道,他在走廊的一扇窗子前面停下,这是凉爽的一天,苍穹下面覆盖着厚重的铅灰色云朵,天气阴沉沉的。
他平静地注视着外面的阴云,然后说:“你太过擅长这种换位思考了,这就是你在行为分析小组的时候我那么担心你的原因你离泥沼太近了,一不小心就要被它吞噬。”
奥尔加嗤笑了一声:“如果我被它吞噬了,我就跟你在同一边了。”
麦卡德对她的这种指责并未作出什么反驳正因为她恰恰是对的。人们用法律和道德规范自己的行为,不能踏出那条底线一步,而正如奥尔加在圣诞节的时候所说的,有人已经站在线的另一边了。
他认为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而做出的必要牺牲,而奥尔加恐怕不会这样想。
“礼拜日园丁这段时间杀死的人或许是罪有应得。如果他最后选择我,我或许也是罪有应得。”
麦卡德好脾气地回答她,“但是你仍然要知道,他在此之前杀死了许许多多无辜的人你记得八年前他犯下的那起案件吗?
受害人是一个十八岁的女高中生,还有五年前的那一起,园丁的死者是一个年轻的丈夫,他的妻子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未出世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无论如何他们依然是杀人犯,园丁是如此,维斯特兰钢琴师也是如此。”
“因为这样的缘故,你就认为操纵火车转向的那根操纵杆握在你的手上了?”奥尔加问他。
麦卡德叹了一口气:“总有人要握着那根操纵杆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你想过在选择下一个目标之后他会怎么办吗?他在复现自己和钢琴师之前犯下的案子,等到他选择了下一个目标,剩下的就只有钢琴师试图杀死斯特莱德的那一案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办,”奥尔加直白地回答,“我只知道你大概看不见那场景了。”
麦卡德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
如果他真的被礼拜日园丁所杀,那么之后会发生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如果他能够将礼拜日园丁抓捕归案,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