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脸上应该有个笑容。阿尔巴利诺向来如此,在他约自己在这个教堂见面的时候赫斯塔尔就大概想过要发生什么。
既然这个人一向把人间当成他的游戏场,那这座教堂应当就是他精心策划的舞台。
于是他向阿尔巴利诺走去,跋涉过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在距离拉近之后终于能够看清楚对方
阿尔巴利诺穿了一套正装。而实际上在此之前,赫斯塔尔在阿尔巴利诺做证人出席审判的时候都没见过他穿正装
暗蓝色单排扣西装,灰蓝色带暗纹的缎面领带和同色的领巾,包绢的戗驳领花眼上插着一枝雪白的绣线菊。
而最为重要的是……
“你把头发染成了金色?”赫斯塔尔微微皱起眉头来。
此刻他已经站在教堂的侧门前面了,阿尔巴利诺站在门前第一级台阶上,稍稍比他高出一些,室内的灯光落在刚染过的头发上,简直像是拢上了一圈圣洁的光环,这个发色好像衬得阿尔巴利诺的眼睛更绿了一些,那种通透的绿色简直是非人的。
闻言阿尔巴利诺轻轻地笑了一声,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微微俯身亲了亲赫斯塔尔的嘴角,那是一个潦草而又亲昵熟稔的吻。
“你见到我之后第一句话就只想问这个?”阿尔巴利诺用略微轻快的语调说道。
他的嘴唇依然温暖而柔软,皮肤上混合着血腥味和某种淡淡的花香。凭借这些细节赫斯塔尔可以稍微猜测他步入教堂只后会看见什么,那是一种模模糊糊的预感。阿尔巴利诺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跟他衣服的袖口缠在一起。
赫斯塔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从安全屋的衣柜里翻出来的旧夹克,足够柔软,方便活动,混进人群里也不甚起眼:
他长期花钱在维斯特兰市内租了几间不同的公寓,在房间里准备了足够的现金、换洗衣物、不同的刀具、甚至是用于清洗血迹的漂白粉。
不如说,他时时刻刻准备着逃亡。但是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要动用安全屋的情况下还去约见阿尔巴利诺。
这就意味着就算是他如何仔细地打理自己,也只能穿得跟个刚下夜班的便利店收银员一样站在对方的面前。
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爽。虽然,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