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 / 3)

着的时候从未跟这个人打过一次交道。并且,他在致辞中十分巧妙地含糊过了所有跟「维斯特兰钢琴师」或者「礼拜日园丁」相关的词语,他竟然十分出色地在连「凶手」这个词都没提一次的情况下完成了这次卓绝的演讲。

在市长之后,还有死者家人的致辞。上台的是麦卡德的那个哥哥,或许他不得不来致辞的原因是他的母亲、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女士此时已经在座位上哭的浑身颤抖。拉瓦萨?麦卡德的哥哥比麦卡德本人大了好几岁,鬓角已经有明显的斑白痕迹,他面色憔悴,眼睛下面带着深深的阴影。

尽管如此,他致辞的时候还是尽量把语调放轻松,没再谈那些令人悲伤的事情,而是讲了几件他弟弟的趣事。

那是那位不苟言笑、严肃过头的FBI探员不为人知的一面,普通人不会知道他小时候挥舞着塑料手枪玩具叫嚷着自己要去当海盗,不会知道他加入了匡提科当地的动物保护协会照顾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也不会知道他从高中开始就每年都去医院献血、各式各样的证书在他母亲家里放了一大盒子。

但这正是死亡的残酷性所在。一旦一个人死了,他做过的一切都再没有意义,只剩毫无着落的回声。

“我想拉瓦萨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他肯定料到只要做这份工作,他有一天就会……”

他哥哥在最后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早在几年之前,他就签了遗体捐献的同意书,他把能捐的器官都捐了。”

可惜这个探员不是死在医院里,也不是死在执勤现场。他死在一个废弃的大教堂里。

直到死后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到那个时候,器官早就失去了能被移植的条件。

不知道有多少躺在医院里等死的患者曾与他配型成功,但是所有人都永远地失去了机会。

最后,他的哥哥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唉,”他低声说道,“可惜最后没能捐献成功。”

在教堂的葬礼结束之后,仪仗队护送着棺椁前往墓地,墓穴已经挖开,湿润的泥土如同暴露的伤口,袒露在阴恻恻的铅灰色天空之下。

黑色的汽车车队在街道上蜿蜒前行,数千送葬的人们尾随其后。参加葬礼的警官们身着全套制服,六名护柩者将覆盖着国旗的黑色棺椁抬向墓穴,棺椁沉重地压在他们的肩上,乐队演奏起风笛。

虽然亨特对追查罪犯确实兴致勃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反社会者。

实际上,他一直都很不喜欢葬礼这种过于悲伤的情景,这让他的心口发紧

在他干这一行之后,已经见过太多死人了,他一直希望以后不要再出席那么多葬礼,但是看来事与愿违。

尽管他一向不太喜欢麦卡德。但是葬礼的悲伤氛围依然让他感觉到太过压抑,他不想在奥尔加面前失态,就稍微离开了人群,在离致哀的人们较远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等到自己稍微缓过一口气来再回去。

他回去的时候,看见奥尔加正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说话不过参加葬礼的人太多,其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他恐怕都没见过。那是个相貌还算英俊的黑发男人,蓝色的眼睛在阴沉的天空之下稍微有些发紫(就好像伊丽莎白?泰勒一样,当时亨特不合时宜地想道)。等到亨特走近了一点之后,就能清楚地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我看了一些报道,”那个男人说,他的英语发音有一股很微妙的伦敦腔,“很多人都指出,你和麦卡德探员的关系并不太好。”

那不会是个记者吧?亨特提高了警惕,时刻做好把对方赶出葬礼的准备。

“可以那样说,”奥尔加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对某些原则性的事情的看法有些分歧他在犯罪心理学上颇有造诣,也能够很明白地看穿人心,在这样的基础上,他做出选择我并不认同。”

“选择?”那男人问道。

“认为人们依然值得他拯救的选择……用他自己的方式。”奥尔加轻轻地哼了一声,平静地环顾四周悲伤的人群,“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