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2 / 3)

这样过去的,这里可是维斯特兰,什么奇怪的凶案都曾发生过,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讲,一个辩护律师在成功结案的第二天杀了自己的委托人不算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问询和躲避记者的骚扰,还有应付那些把阿玛莱特的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的罪证实验室勘查员,最开始律所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到了五月中旬,《维斯特兰每日新闻》上刊出了一篇新的报道,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有关人士」信誓旦旦地向报社记者指出,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

或者用一种更加直观的语言描述这件事对律所的影响:A&H律所的合伙人不止谋杀过一个事务所的客户。

如果说这篇报道出来之前,律所的生意还只是稍受影响的话,这篇报道出来之后律所简直门可罗雀。

少有的几个客户在来律所的时候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好像他们中间随时会有人跳出来、把客户用钢琴弦、钓线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挂在天花板上一样。

艾玛去霍姆斯的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看见这位胖胖的好好先生坐在气派的办公桌后面借啤酒浇愁。“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有一次,霍姆斯这样崩溃地对艾玛喊道,“他这十年间可能杀了好几十个人!他怎么他妈的不杀我?!”

这真是个好问题,艾玛也没法回答。又过了几个星期,街角的咖啡店已经开始流传「阿玛莱特杀人之后把尸体砌在了办公室的墙里」的奇怪传闻,还有些人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在律所加班到午夜之后,就能听见从通风管里不断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这两个传言有很大可能性都不是真的,唯一真实的是律所越来越高的离职率,这个维斯特兰最好的律所之一正以一种旁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往某条深渊里狂奔。

而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没一个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件事:毕竟之前也没有律所因为合伙人之一疑似变态杀人狂而关门大吉的例子。

艾玛也在试图找新工作,她是名校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执业资格也已经考下来,还有大律所的工作经验,按理说本应一帆风顺但是还是说,她是一个疑似变态杀人狂的律师助理。

她曾接到过某家律所的面试邀请,律所的规模并不大,面试官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等她叙述完自己的工作经验,面试官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之前的上司会让你去清理地板上的血迹吗?”

这并不是全部,她还在下班之后被那个有着古怪的欧洲口音、缺了一根小指的记者堵在过停车场,那个记者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维斯特兰。

直到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羊被挂在他家的三角钢琴上。那个时候,这个对他的未来一无所知的记者挡在艾玛的车门前面,眼里全是闪闪发光的求知欲。

“我听说维斯特兰钢琴师是个性变态。”他单刀直入地问道,“所以我想知道,他会跟他的助理上床吗?”

艾玛把手中的提包扔在了这个记者的脸上。

艾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时间感觉到自己有点像站在高速路中间、被汽车的远光灯晃到呆住了的小动物,逃不掉下一秒被汽车撞飞的命运。

映入她眼中的首先是一身暗蓝色的西装,洁白而一丝不苟的法式衬衫袖口,袖扣是一颗并不起眼的、颜色发灰的蓝玉髓。

那个人在她对面坐下,顺手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扣,姿势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显然就算是逃亡在外也没有改变自己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艾玛把目光向上移到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原谅普通人对在逃连环杀人狂的好奇心吧阿玛莱特先生看上去比在维斯特兰的时候更瘦而结实了一些,面庞上本就尖锐的棱角仿佛更加突出;

他略长的头发束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仿佛想要以此掩盖过于锐利的目光。

总的来说,他第一眼看上去不太像是个律师。但是他身上那种独属于捕猎者的气质却愈加出众,以至于艾玛稍微感觉到有些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