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宴席,外祖父动不动就喜欢出题考家里的孩子。
一到背诗,不论多偏门的诗,冯濛总能脱口而出,还一字不差。
冯濛也只有在这时最受瞩目,也最开心。
霍令仪忽然灵机一动,想让五表弟表现一番,于是提议大家玩飞花令。
去往城镇的路途枯燥,大家正愁没有解闷的玩意。
车里的姑娘们尤为高兴,飞花令她们从小玩到大,个个都是高手,因此牛车里的每个人都迫不及待要表现一番。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霍令仪又提议和前面牛车的男子们来比赛,输了的得包圆镇上所有花销。
顿时引来了众人兴致。
沈昭举学艺不精,第一轮没跟上被淘汰出局,只好坐在一旁看他们玩,他托腮望向后头牛车里的一群姑娘。
虽然她们都戴着面纱,但他就是一眼能找到坐在角落里跟他一样被淘汰的霍令仪。
她即使出局,也不肯下火线,硬是赖在冯汐君身边做军师。
思考时眼睛亮晶晶的,不停给旁边的冯汐君出谋划策。
若是没被采用,她就继续苦思冥想,要是被采用了,她会高兴地手舞足蹈。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的姑娘,因而趴在扶手上笑呵呵地望着。
“冯三娘子果真厉害,你呀,捡到宝了。”一旁的萧伯俞不知第几轮败下阵来,靠在他身侧,看他们两军对垒。
没听到他的反应,萧伯俞推了推他的手臂:“听到了吗?”
“听到了。”沈昭举不耐烦地敷衍他。
萧伯俞轻叹一声,看了眼坐在前头的冯漳与冯涣,忽然低声问他:“你真不要?”
“什么?”沈昭举疑惑看他,二人对视了一会,他好似明白过来萧伯俞话里的意思,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萧伯俞默默收回目光,心里有了打算。
十多个回合下来,他们这辆牛车里,只剩下一个冯漳跟后头的冯汐君和冯濛对垒。
车夫坐在前头挥鞭驾车,听着一前一后的少爷小姐们你来我往地对诗,他虽听不懂,但也觉得有趣。
在一路欢声笑语的气氛下,颠簸的牛车也无人在意,不知不觉很快便赶到了镇上。
城墙是由黄土所建,城楼上有一座角楼,牌匾用行书写着“方圆镇”三字。
霍令仪率先跳下牛车,长长伸了个懒腰,搭着一旁冯濛的肩膀,对前面下牛车的五个少年郎吆喝道:“承让了,诸位兄长弟弟们,今日要你们破费了。”
冯涣第一个表达不满:“二表姐真狡猾,三姐和五弟都在你车里,一下就抓走我们两员猛将,我们车里就剩大表哥一对二,你们能不赢吗?”
“手下败将怎好意思与我叫嚣,我今日非得花光你的零花钱不可。”霍令仪一把将冯涣拉到自己身边。
目光在其余几人身上逡巡,她的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霍令仪仗着自己是姐姐的身份,对众人的行程安排了起来。
“咱们人太多,浩浩荡荡的,太引人瞩目了,不如分而化之,大表哥与五表弟陪着七娘,八娘,四表弟和阿珣跟我,剩余那二位公子,劳驾陪陪咱们三娘子,如何?”
冯七娘和冯八娘十分高兴,纷纷跑到大哥身旁,他出手最阔绰,又宠她们,这回逛市集,肯定能买许多东西。
冯漳有些无奈地瞥了眼霍令仪,并未提出异议。
冯濛惯会附和人,大哥不说话,他也只好乖乖跟着。
冯涣和霍珣自然无所谓,冯涣反倒还高兴,他跟霍令仪虽时常斗嘴,但两个人脾性更贴合,玩得到一块去。
唯有沈昭举不满意,少年心情形于色,溢于表,出声表达:“我不同意,我想……”
可惜无人搭理他,两个妹妹叽叽喳喳与冯漳讲话,霍令仪扭头跟冯涣霍珣闲聊,两拨人都已经达成一致,自成圈子。
冯汐君静静的站在一旁没出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