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怅然想着,客厅传来?电子门开合的清脆声响。
慕白扭头望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的男人回?来?得很晚。
他?起?初以为是男人在公司处理文件, 但是没过多久, 慕白又想到了凌晨三点某只?恶鬼偷偷掳走了他?的新目标。
小鬼立马不假思?索飘起?来?,飘到男人身边,低头谨慎地闻了闻。
玄关上正摘着腕表的阎鹤喉咙动了动,他?微微垂眸, 看着黑发的小鬼穿着白色的寝衣,围着他?转了几圈,鼻尖耸动,认真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阎鹤微微绷直了身体。
阎宁的魂魄是生魂, 虽然不像其他?鬼魂一样阴气那样重,但也还是会有阴气的味道。
所幸小孩的生魂弱, 留下?来?的阴气很快就散了干净,小鬼嗅不出来?什么,也发现不了什么。
慕白绕着面前人飘了一圈,发现面前身上没有其他?小鬼的味道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跟在男人的身后,发现男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
然后开始站在电视机面前开通会员。
客厅里,支付会员的声音“叮叮”响个不停,
慕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人几乎把所有频道的会员都开通了遍才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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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鹤稍稍偏头,看着愣愣站在电视机前的小鬼。
他?还是少年模样,穿着白色的寝衣,显得身形修长?了一些。
黑发柔软,脸颊雪白,杏眼黑润干净,仿佛从小便被如珍似宝地养着,生得如同秀玉一般漂亮。
阎鹤又想起?了少年白色寝衣露出的那截掺金丝的红绳。
年幼的阎宁脖子上也挂着一根红绳,红绳系着一枚小小的长?生锁。
那枚小小的长?生锁寄托了阎家人的期盼与疼爱。
面前的少年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有着一枚小小的长?生锁,所以在宠爱中生长?得纯质而正直,柔软得让人心生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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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自己也是个吃不饱的小鬼,还要将一半香火分给素未谋面的小孩。
阎鹤从胸腔里缓缓地匀出一口?气。
他?垂着眼,长?睫遮掩了几分黑眸里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小鬼不知何时飘来?了他?的身边
并用一种?十分惊叹且崇敬肃穆的眼神望着他?。
仿佛他?干了什么十分了不起?的大事。
刚开通了所有电视会员的阎鹤:“……”
确实是十分了不起?。
毕竟电视会员不收冥币。
阎鹤神情复杂,看着小鬼兴冲冲地凑近了电视,看样子似乎已经在安排周末该看哪一部电影了。
他?有些失笑,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早点睡觉,多烧香火,恐怕这?些才是让小鬼真正高兴的事。
第二日?清晨。
当慕白穿着白色的寝衣回?墓地时,原本在睡觉的水鬼看到后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似乎是从来?没见过小鬼这?副模样,一向慢吞吞的水鬼指着慕白的寝衣问是谁把他?衣服抢了去。
还没等?慕白说话,他?面瘫着脸却能?看出点阴沉道:“是不是那个怕黑的鸟干的?”
慕白:“?”
他?懵然:“什么怕黑的鸟?”
水鬼语气又冷又硬道:“就是家里有池子的那个。”
“怕黑又怕鬼,名?字什么鸟的。”
“是不是他?抢了你的衣服去?”
慕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水鬼说的是谁。
他?无奈道:“人家叫阎鹤,不叫什么鸟。”
当初他?给水鬼介绍自己每晚的压床对象叫阎鹤时,知道水鬼没读过书,还特地解释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告诉水鬼人家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