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但变得绵绵无绝期。痛苦和抑郁仿佛是与生俱来地渗透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不再记得自己的生活中还曾有过阳光。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再接受来自外界的信息,对自己那迅速扩大的公司也毫不关心。AA对程心很关心,但她要忙公司的事务,能陪程心的时间也不多,支撑着程心生活的是弗雷斯。

在移民结束的那个黑暗的时刻,弗雷斯和AA一起被带出澳大利亚,他在上海待了一阵,没等大疏散结束就回到了沃伯顿的家中。澳大利亚重新沉寂下来之后,弗雷斯把自己的房子捐给了政府做土著民俗博物馆,自己在附近的树林中搭了个小帐篷,真的过起了祖先的原始生活。风餐露宿中,老人的身体好像比以前更健壮了。他拥有的唯一一件现代化物品就是移动电话,每天他都给程心打几次电话,每次都是简单地说一两句话:“孩子,这里太阳升起来了。”

“孩子,这里晚霞很美。”

“孩子,我这一整天都在收拾周围乱七八糟的板房,想让沙漠变成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