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攸年见她神色焦急,却道:“你听我一句劝,尽快离开萧秋折。今日在太后面?前,莫要多?言,只答应她离开,其余的?话,一概莫要应答。太后老奸巨猾,你每说一句话,都可能落入他的?圈套。”
晚青妤深知太后为人。
张攸年望了眼她因紧张缴着手绢的?手:“我此次前来寻你,也是因我准备呈上?一些证据,暂且拖住皇上?那?边。虽证据未必充足,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晚青妤问他:“那?你为何要将证据呈给皇上?,而非太后?此事?明明是太后紧咬不放。我听太后的?意思,皇上?那?边似乎也查出了些眉目。”
“太后此人信不得。”张攸年回道,“他心怀私念,目的?或许只是让你离开萧秋折。但皇上?不同,他是一国之君,虽也查此案,总归要清正廉明些。此事?牵涉甚广,朝中许多?大臣皆在盯着。我已寻了翰林院的?一些人相助, ろんぶん 只要众人齐心协力,总会有?转机。”
晚青妤听罢,心中稍安。
张攸年瞧着她不如以往明媚的?脸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带着愁绪的?眉眼上?,语气?缓和了些,嗓音也不如方才低沉:“怎的?瘦了这许多?,眼睛也红成这样。凡是由我们?男人顶着,你不必过多?忧虑。你先照顾好自己,以后别再落泪了。”
张攸年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晚青妤愣了一下,再望向他,他这几年的?变化?好像有?点大,样貌比以往硬朗了许多?,五官更?为精致,一双眼睛虽有?些锐利,但是看人时却极其认真,气?质也好,隐隐透着些说不清的?阴翳。
她记得他幼时是个极为怯懦的?人,整日跟在付钰书?身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喜欢什么也不敢直言,见了她更?是连招呼都不敢打。
后来到了少年时,他外出习武了一段时日,回来后便?开始钻研学?问,跟着她二哥学?习,人也变得自信了许多?。再后来的?几年,他们?便?少有?接触了。如今看着他,大为不同了。
只是有?一事?令她疑惑,那?日在外祖母家,他虽解释说是跟着表哥回去了,但他父亲为何一直寻不到他?正常情况下,他父亲应是第一时间去亲戚家寻人。况且,他与付钰书?自幼关?系匪浅,二人之间有?无秘密也不清楚。
张攸年见她沉默不语,也未再多?言。他了解晚青妤的?性?子,更?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不过是暂居乔家大院的?仆人之子,这其中的?鸿沟,岂是一星半点?他这点关?心,可能在她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马车内静默良久,到了宫门前,张攸年道:“完事?了我们?在宫门前会合,随后我随你去晚府,与二哥细细商议。”
晚青妤应了一声,下了马车,然后随着宫人到了皇太后的?大殿,结果太后正在小憩,她只得在殿外等候。她等了许久,久到几乎失去耐心时,宫人才将她唤入殿内。
此时太后刚醒,喝着茶,瞥她一眼,淡声问道:“如何?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晚青妤跪地行礼:“回太后,臣妾已准备离开亲王府,搬回晚府居住。”
太后把茶盏递给身旁宫女?,审视着她的?神情,问:“只是搬出亲王府这么简单?”
晚青妤心知太后之意,继续道:“回太后,先前我与萧秋折曾立下一份和离契约,约定?三年后和离。如今已过两年有?余,和离之期将至,故而我觉得无需再与他明言和离之事?,直接搬出亲王府即可。如此一来,和离契约自然生效,我们?便?算是和离了。”
太后突然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这么说,叫哀家如何信?你二哥的?事?情迫在眉睫,你觉得与萧秋折脱离关?系之事?,还?能再等上?几个月?”
太后这是要她即刻与萧秋折和离?
晚青妤心中焦急,只得回道:“太后明鉴,臣妾既已答应离开亲王府,便?绝不会再与萧秋折有?所牵连。”
她见太后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