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了吗?”

见秋山觑了眼排在了案上的玉简,“嗯”了一声道:“你也来看看。”

师长琴放下了灯,缓步走到了见秋山的身侧,她并没有直接取玉简,而是提起了近些日子皇都中的事。嬴名封在嬴清言的怂恿下动了不少世家,迫得那些人向仙盟奔逃,朝堂之中一片混乱,可这不能说是坏事。毕竟司天局的七星主印尽数落入了天子手中,而先前趁着一片浑水安插的人,也在此刻起了作用,维系着朝中的秩序,想来不久之后,那些动荡便会被抚平。如今更需要在意的是仙盟、嬴危心那边的动作,十二州不会再维持往日的平静了。

见秋山温声问道:“各州的方伯呢?”

“临近仙盟地界的不是投诚就是被仙盟处决了,如今还有六州在帝朝手里。”师长琴想了一会儿,又道,“嬴名封在的时候,并未对各州方伯做调整,仍旧是先帝在时那些人物。他们如何看待变革不好说,不过敌视仙盟是可以确定的。”

“皇都之中诸多世家也敌视仙盟。”见秋山转向了师长琴,缓缓地开口。

“弟子明白。”师长琴眸光清亮,“在此之前,便遣人去那些州府了。”

见秋山“嗯”了一声,她不会插手弟子、学生们的事。她将桌上的玉简一拂,递送到了师长琴跟前。师长琴一恍惚,将神识投入了玉简中,但是只瞧了一眼,她便一脸震愕,惊叫道:“天命录?!”

“从上界来的神谕。”见秋山笼在了袖中的手蓦地攥紧,她冷着脸,连惯常温润的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凛然,“以往下界的人崇神,但凡上界帝君有所指示,便会将其口中玉言记载下来,世世代代供奉。可这白玉圭碎片中的内容没有任何的记录,它藏着一个惊天的、绝密的计划!在神魔战场出现前,大荒各宗派的修士听从神谕,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名之曰‘群仙狩天’!”

只听着“狩天”二字,师长琴都觉得惊心动魄!

天者,至高无上也,天长地久,违天不祥。天道本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望之不可见,呼着不能应。可用上了“狩”字,说明“天道”中诞生了一点性灵!要知道过去的典籍上只记载了诸神御天,根本没有笔墨用在“天道”上!

师长琴问道:“也是祂们中的一员吗?”

“你继续瞧吧。”见秋山轻叹了一口气,“天道无知,只任自然,凌驾于诸神之上。诸神想要御天,自然不能够受制于天道。原本天道无形无灵,虚无缥缈。可后来天道之灵或者说造化化育人身,诸神的矛头便有了指向。”

“狩天是神谕,自上界开始。他们从日月着手,要九重天上长明无夜。斩日母、月母,以‘金轭’束缚十只金乌,又将十二玄兔镇压在寒渊。这导致十日并出,生灵涂炭!我们如今读史只知道十日出,白玉圭不应,实则这是那帮人的阴谋!他们借此将天道引出,要完成整个‘狩天’计划!天道是大荒的天道,能斩天道、分天道骨血的只有大荒人。祂因人间而生,生来背负了整个人间,也会因人间而死!”

见秋山回想起自白玉圭中剥离出来的内容便满腔怒意:“千载之前,上界诸位帝君曾赐不死药于人间修士,那些丹丸都是借天道之血祭炼的!他们得知后并没有对天道感恩戴德,反而是心生贪婪,早已经习惯了上界的喂养,认为天道舍身是应该的!”

师长琴看得浑身发寒,忍不住问:“他们得手了吗?”没等见秋山应声,她又兀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若是得手了这事情恐怕早成为光辉的一笔,而白玉圭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黯淡了。”

师长琴又问:“天道还存在吗?”要是还在的话,那被大荒十二州辜负的天道,对大荒该由怎么样深重的恨意?

见秋山缓缓道:“群仙狩天,无一人生还。”她转眸凝望着师长琴,“十日并出后,天地晦暗,大荒西海忽生神魔战场,或许与上界有关。”

师长琴眉头一跳,那股心惊肉跳的感觉越发强烈明显。她看着见秋山转身拿起桌上的一张三色面具,听着她说出了三个字:“天塌了!”大荒十二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