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这里,就像坐在男人怀里一样,格外别扭。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陈政在问他洗没洗好,他答道:“好了。”
门被推开。
陈政顶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视线落到青年身侧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顿了下,又看向被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时玉,低声道:“我这有几件干净衣裳,小少爷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时玉捏着鼻子,有衣服总比光着好:“快给我拿来。”
偏房内响起几声声响。
不一会儿,陈政便拿着一件看起来崭新又柔软的长褂出来。
白色长褂散发着皂片的清香,干干净净的,大致一眼看去长到时玉大腿。
男人比他高了太多。
时玉没说话,拿过衣服在被窝里穿上,这才觉得身上自在了些。
有些东西能借,有些东西就算借了他也穿不上。
烦了一会儿,他看着陈政收拾着地面,勤勤恳恳的拧毛巾、扫水、把他的衣服放进洗脸盆端出去,他忙的厉害,走前走后,时玉和大白便安安静静的窝在一处,一人一狗在这无声地催眠下,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昏黄的灯光、温暖的被窝、门外吵闹的风声雨声,隔着堂屋一道并不算厚重的大门,一切似乎都变得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