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渐渐回笼。
是了,我送殷诀回来,而后……他醒了。
那场情事因何而起我已记不清了,似是他突然拽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床上,锢住我手脚,不管不顾地干了起来。
如以往每一次一样。
这其实并不奇怪,毕竟他一向只当我是个泄欲的洞,纵使我救他一回,可在他眼中,我仍不是一个值得平等对待的人。
所以粗暴凭心,恣意而为。
我早该明白这点。
为何要因自己一时心软,又让自己平白遭罪。
浮云台上多的是殷诀的人,纵使我弃他一人于雨中,堂堂殷朝太子,又岂会真的无人看顾?禁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非是笑他,而是笑我自己。
似是因我这声笑,殷诀的背忽震了一下,他侧过头,那双黑色的眼珠亦同时朝我望了过来。
与往时的凌厉傲慢不同,此时,他眼中似笼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似是浮云台上那场雨,在他眼中仍未曾止息。
他说:“师兄,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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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自我被开鼎以后,被迫承欢已是常事,我对此感到愈发麻木的同时,诸多心绪想法,也都深埋心底,不再与人言及。
然而这一次,无来由的,我却感到心悸。
这种心悸,源自与殷诀的对视,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坠在心头,随之浮现的,是无法言说的恐惧。
殷诀见我沉默,忽起身向我走来,手中银光一闪而逝,我未看清那是何物,东西便已被他收入袖中,徒留一声脆响,如玉石相撞,涧泉石鸣,煞是动听。
可乍听这声音,我整个人却生生颤抖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往后缩去。
殷诀眼神微黯,脚步在床边停下。
他并未束发,一头漆墨般的发丝倾泻而下,身着一袭玄色袍服,衣摆上绣着暗金纹路,衬得他狷疏眉眼,更为深沉许多。
“师兄,”他又低哑地唤了我一声,“你……可无碍?”我压下心头莫名的惊惧,半晌,冷淡道:“我睡了多久。”
、芭一四六伍柒九领九。“已有两个时辰。”
他垂眸看我,方才眼中雾气已不见,只剩一片漆黑深邃,似踌躇了一下,又道:“师兄,你身体若仍是不适,便继续好好歇息……”“莫再唤我师兄,”我冷冷打断他的话语,“我没有你这种会对救命之人出手的师弟。”
殷诀微抿了一下唇,眼神沉下。
便在我以为他又要对我冷嘲热讽一番,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时,他却俯下身,轻轻将我散乱沾在颊边的乌发撩至脑后。
耳边似是传来他一句低语,我没听清,只因他指尖触上我肌肤的一瞬间,浑身汗毛便陡然炸起。
未及反应,我一巴掌扇开他的手,失声道:“别碰我!”他的手僵在空中,久久不语。
那高大身形落下的阴影笼罩在我身上,却勾起我至深的恐惧我感觉自己像一尾被拎上岸的活鱼,溺在空气里,迫近的死亡将我攥紧,颈骨无端痛了起来,很痛很痛,行将断裂那般痛。
于是捂住脖颈,不停地后退、后退。
厚重的床帐垂下,浓沉的黑暗笼罩住我。
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后脑也被重重磕了一下。
“师兄!”青年低沉声音响起,旋即,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搂入一个温热怀抱之中。
殷诀用手扣住我肩胛,在我耳边不停道:“别怕……别怕……师兄……没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惊惧,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开始胡乱挣扎起来,而他抓着我的手似也在抖,却仍死死地将我按在怀里,不肯放松丝毫。
一片昏暗惶惑之中,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炙热呼吸喷在我颈间,令我恍惚产生一种被灼伤的错觉。
许久,心中的惊惧才慢慢减轻些许,身体却似对他生出一些隐秘的亲近和依赖来,几乎想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