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的想法已经变了很多,不变的是,慕容秋荻仍然有必须要成功的理由胡不萦勾起了她?的野心?和欲望,但也打?开了她?的眼界和胸怀,慕容秋荻很想做成这件事,让这个江湖变成她?们想要的样子。
所以这会儿,她?对大?家也意见也都十分重视,少见的也如孙小红那般,一直在低头用纸笔记录。
等?大?家都写得差不多了,她?才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某个平日里总是过分活跃的人,今天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讲过。
慕容秋荻不由抬头,往胡不萦所在的方向?望去,然后无语地抬手扶了扶额头。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个红彤彤十分喜人的大?石榴,在桌面?上一字排开,自己则是捧着一个广口白瓷碗,正?在专心?致志地剥石榴。
她?显然很有剥石榴的经验,先用一柄小刀沿着石榴鼓起来的地方竖着划上一道,再在底部横切一圈,然后徒手一掰,就将石榴按照生长情况分成了若干瓣,然后再撕掉覆膜,将一粒粒色泽红润、晶莹如玉的石榴籽剥落在碗中。
整个过程非常流程,看来简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
尤其是她?白皙的指尖被偶尔破损的石榴汁浸润,也几乎被染成了胭脂之色,更是看得慕容秋荻眉心?一跳。
视线一扫,果然在座大?多数人的视线都或有意或无意,或明显或闪躲地落在她?手上。
“不萦妹妹!”她?连忙叫了一声。
胡不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见她?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显然完全?没有每个动作都能牵动无数人目光的自觉,慕容秋荻再多的话也都咽回去了。
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她?甚至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为过来人,脑子里的糟粕太多了,才从?一个剥石榴的动作看出?几分色气来。
慕容秋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剥石榴了?”
“唔……因为嗑瓜子不大?方便?”胡不萦说。
就是说,这种不发言只看热闹的时刻,手里没点东西总感觉空落落的。但是她?存的瓜都已经吃光了,瓜子花生倒是还有,但别人说正?事的时候,她?在一边“咔嚓咔嚓”显然也不合适。
正?好这几天,花园里的石榴陆续成熟了,胡不萦闲着没事,索性就拿来打?发时间?,想着回头还能拿去厨房榨汁喝。
这理由实在太胡不萦了,慕容秋荻有些?哭笑不得。
“先收了吧。”她?只好说,“回头得空了,我?和小红陪你剥。”
胡不萦想想也觉得有人作伴更好,于是干脆利落地将桌上的碗和石榴收了起来,连剥到一半的那些?也一起。再将石榴皮一丢,手一洗,桌面?上又是干干净净了。
只是慕容秋荻看到她?将那柄用来切分石榴的小刀还给李寻欢,眉心?又是一跳。
小李飞刀……
算了,那是胡不萦。
“大?伙儿方才说了那么多,不萦妹妹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慕容秋荻想了想,干脆说回正?事。
胡不萦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
慕容秋荻见状,又问,“给我?的建议,难道也没有?”
胡不萦闻言连忙摆手,“这个真没有。”
众人现在商量的,都是陛见时的“语言的艺术”,胡不萦在这上面?是真的没什么意见可提。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很清楚,再怎么是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天然就会对皇权有一种……姑且算是滤镜吧,总之在他们看来,皇帝是有光环的,心?里总会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但胡不萦没有。
不过当下,她?觉得在皇帝面?前保持这种敬畏和滤镜,并不是坏事。
所以胡不萦也不敢乱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