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拉开门,阿蛮就在门口,跟两个守门的说了几句,伸手过来拉着林染就走。

她边走边回头看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算了,脸色还有血,半边脸都是浮肿的。刚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但好在人还活着。

阿蛮自然不关心她的身体情况,人活着能干活就行。

她一个人可做不来几十号人的宵夜,把林染拉进厨房就指挥她烧锅洗菜,她抓着把瓜子在旁边啃着,吐了一地的碎皮。

林染埋头做事能干得很,又是个哑巴,看上去胆小怕事乖顺无比,阿蛮是真不愿意她死。

有这么个打下手,当丫鬟,谁不乐意?

她吐掉口里的瓜子皮儿:“小哑巴,你想活命就得勤快干活儿,听我的话。”

林染点了下头,仍旧安安静静地做事。

半边脸还是麻的。

阿蛮满意得不行,她挺喜欢这个小哑巴的。

就在这时候,厨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阿蛮立马抄起旁边的锅铲,假装忙碌的样子。抬头看着冲进来的坦布,露出个讨好的笑。

“坦布先生……”

“有吃的吗?”坦布脸色不善,“莫斯年几天没进食,刚才晕过去了!有没有清淡的食物?”

林染听见这消息差点摔了手里的碗。

莫斯年的身体状况算不得好。

尤其是他的胃。

但她不敢表露出半分担忧,低眉顺耳地站在一边,听见阿蛮回答:“有有有,刚刚做好了宵夜……”

坦布扫了眼锅里热腾腾米线,眼神停在那个瑟缩在角落的小哑巴身上。

“你!”他指着林染,语气不善,“去给莫先生送饭!”

296. 两难

这是林染第二次来到关莫斯年的囚牢。

云枭也在里面。

莫斯年虚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脸色惨白,一只手按在胃。

显然是胃病犯了,林染看着心脏都纠成一团,却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云枭和坦布,随便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这两个人都对她心存戒备和警惕,尤其是云枭。

“莫先生,你活着我们才有得聊。”云枭瞥了眼那个自称周红红的女人,紫眸里笑意盎然,“红红,你刚刚把我伺候得那么舒坦,现在伺候伺候莫先生。他要是愿意吃东西,喝两口水,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莫斯年冷淡地掀了下眼皮,视线从林染脸上划过,不见半分异色,仿佛她就是个陌生女人,生死与他何干?

林染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脸上浮肿,头发凌乱衣服也是乱糟糟的,像极了被蹂躏过后的模样。

更何况云枭还故意说那些令人曲解的话。

林染解释不得,连眼神都不敢为自己辩解,她被坦布从后面踢了一脚,不耐烦地催:“没听见云先生的话?!”

这一脚不轻不重,林染被踹得朝莫斯年扑去,可他神色太过冷冽,生人勿近的气场瘆人,她腾出只手,撑在他床头才站稳,不敢碰到他。

站定了,林染才战战兢兢地把手里的碗往莫斯年跟前递。

莫斯年眼神不善,扫过她的脸,又偏了下头避开,出声讥讽:“找这种货色来应付我?当我没见过女人?”

他声音干涸沙哑,透着虚弱。

滴水未进,粒米不吃…林染知道他是真的快撑到极限了。

她心急如焚,趁着背对着云枭和坦布二人,她用眼神祈求莫斯年吃两口,祈求他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冰冰的枪口抵住了林染的后脑勺。

林染身体僵住,听见坦布低沉阴狠的声音:“小哑巴,你最好能让莫先生乖乖把这顿饭吃下去,不然,我就弄死你。”

看上去是给她机会,其实又是两条死路。

坦布本来就在怀疑她和莫斯年之间的关系,莫斯年被抓来这几天,他们肯定已经用过无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