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娴撑着云停的左肩后退偏头,看见那里有一处冒着血丝的鲜红伤口。
唐娴刹那间白了脸,按在他伤口处的手抖了抖,颤巍巍地抬起。
“没事,已经止了血,不疼……”云停忙安慰她,“皮外伤,过两天结了疤,很快就能痊愈了。”
他扭头去拉唐娴的手,被唐娴反手拍了一巴掌。
云停理亏,咳了下,偏过头去,好方便她查看伤口。
伤口是锐器擦伤,不深,确实已经处理过了,被唐娴按了一下,也只冒了些血丝。
唐娴仔细查看后,心稍微放松,一抬眼,看见云停右侧颧骨上同样有一道血痕,红艳艳的,格外的刺眼。
她上手摸了下,被云停抓住了手。
云停掬水给她洗着手上血迹,怕她生气,动作和语气都很轻,“圣宗的墓穴固若金汤,要进去当真不容易……”
“你进去了?”
“放心,没大肆破坏,它也不值得。里面空荡荡,除了一个巨大的棺木,就只有遍地的玉佩,全是街边不值钱的饰物,存了上百年,一碰就碎了……”
唐娴道:“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云停被唐娴的手臂转移了注意力,没立刻回答。
唐娴是穿着雪白的单薄寝衣进来的,云停给她洗手时弄湿了她的衣袖,雪白寝衣湿了水,贴在胳膊上,下方柔腻的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他放开唐娴的手,偏头回望。
内室水汽蒸腾,打湿了唐娴身上的雪色薄衣,他看见了半透的寝衣下纤薄的双肩,以及寝衣内撑起圆润弧度的淡青色贴身衣物。
半遮半掩更勾人。
云停目光幽幽,抬眸深深与唐娴对视一眼,勾着她的视线下滑,重新落回她胸前。
唐娴随他低头看去,明白了他心猿意马的暗示。
谈正事的时候乱想,唐娴既羞且怒,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斥道:“滚!”
手掌因为沾了水,打出的声音很响,可实际上唐娴并未用力,巴掌印都没留下。
但再轻也是扇耳光。
云停僵硬了下,迟缓地沉声责问:“你敢上手打脸?你不要太过分……”
“转回去!”唐娴又一巴掌拍了上去,推着他的脸让他转头,同时身子往前一趴,下巴重新压回云停左肩,胸口也再次贴上他后背。
两人一个坐在池中,不着寸缕,一个穿着寝衣跪坐在池边,半干的寝衣再次贴上湿漉漉的肩背,被彻底打湿,起不到半点隔绝作用。
云停将背上的柔软感受得一清二楚,胸口剧烈起伏着,使得趴在他肩上的唐娴跟着轻微伏动。
接着,颧骨处的血痕一热,余光扫到唐娴离去的红润双唇,云停四肢百骸里的血气疯狂涌动。
什么巴掌不巴掌的,全然不记得了。
“伤怎么来的?我问你话,你给我认真回答,别插科打诨。”
云停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抓住唐娴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揉着,这才道:“他墓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机关陷阱却不少,与墓室图纸全然不同……”
前面的他都躲开了,入了主墓室后,手贱想看祖宗的棺材里有几具尸骨,不想棺材根本没钉死,一推就开,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青玉佩,和被玉佩压着的一张纸。
在玉佩和纸张被捡起后,有暗箭射出,擦伤了云停的肩膀与面颊。
伤口在皇陵就处理好了,他不想唐娴担心,回来时叮嘱宫人不可声张。
哪想被一个胆小的宫女撞见,闹出了响动,还是惊动了唐娴,被她逮个正着。
“你活该!”知晓原委后,唐娴一点都不心疼他,“让你非要掀别人的棺材,遭报应了吧!”
墓道中发现的大蛇生活在渺无人迹的崖底,以墓道做窝,既不扰百姓,云停就放任其自生自灭了。
对待大蛇,他挺大方。
对待他家先祖,他非得闯进人家封死的墓穴里探个究竟,纯粹是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