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机,眼睫垂敛。
手机搁到一边,她打开吐司袋子 ,按原计划继续吃早餐。放在冰箱里的吐司咬起来冰凉发轫,她多 嚼了 一会儿,突然打了 个寒颤。
她想,今天 的吐司真是冰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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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时已 经 是中午,方舒雁吃了 自己的早午餐,在家里又坐了 一会儿,起身去了 谈致北家。
电梯往上走了 七层,方舒雁在门口按了 下指纹,门应声而开,客厅里坐着金诚穆磊,循声回头看到她,表情都是一怔。
这两个月方舒雁总是待在医院,被谈致北接回家也只待一个晚上,第二天 就径自离开。虽然这段时间她几 乎没有行程,和噩梦乐队的这些人 却 始终没见到面,金诚和穆磊猝不 及防又见到她,心里短暂地 一片空白,这一刻都觉得恍如隔世。
上次见面还是天 高 云淡,九月晴好的阳光依然温暖。如今时光辗转,窗外 已 是萧索深秋。
金诚定定地 看着她,一时甚至有些移不 开视线。
她肉眼可见地 清减。
婚礼据说是在十二月,算下来已 经 近在咫尺。但 从她身上,金诚完全没看出一个待嫁新娘应有的喜悦。网上的媒体甚至连婚礼的月份都还没听说,又开始议论纷纷,密集跟拍她,试图拍到她的孕肚,为 她母凭子 贵最终上位的猜想找到切实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步入婚姻殿堂,又有哪个女孩会觉得幸福呢。
金诚的喉咙动了 动,有心想说什么 ,又艰难地 卡住。
这两个月,他也想过去医院探病,用看方慧这个借口,去看一眼方舒雁,和她说说话。但 噩梦乐队这两个月异常忙碌,连谈致北去见方舒雁都是起早贪黑,匆匆见一面后又是分别。他名不 正言不 顺,又并不 是全然问心无愧,竟连不 顾一切去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怎么 会怂成这个鬼样。金诚心中无奈地 叹息,嘴角抽搐一样动了 好几 下,终于对方舒雁努力地 扯出一个笑来。
“舒雁。”他有点磕绊地 说,干巴巴地 张口询问,“你 最近……最近还好吗?”
方舒雁望向他,还没说话,旁边的穆磊已 经 回过神来,笑着拍了 下他的后脑:“问的什么 废话,舒雁还能怎么 回答?你 还不 如直接问吃了 没呢。”
说完他就以身作则,开口和方舒雁打了 个招呼:“吃了 没啊舒雁?我们几 个中午还没吃,正要点外 卖。咱中午吃什么 ?听你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