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炷香,大夫终于到了,他先检查了一番,然后说:“这位妇人怕是要引产,胎儿已经有六个月,基本成型了。”

茹姨娘已经满头大汗,她哭喊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大夫压力也很大,他点点头:“我尽力。”

大家都先退出去,庄子上有经验的稳婆也进去了,过了半个时辰,稳婆用布包着一个东西出来,布外面还在冒着血。

温氏忙问:“如何了?”

稳婆一言难尽,把布递过去,“夫人还是自己看吧。”

温氏揭开看了一眼,差点晕进去,一个有些人形的婴儿,只不过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稳婆惋惜道:“还是个男胎呢。”

老夫人听了气差点喘不过来,文姝赶紧扶住她,让嬷嬷把老夫人带回去了。

大夫已经给茹姨娘止住了血,但他说:“因为失血过多,产妇太虚弱,以后好好养着,还是会有生育的可能性的。”

茹姨娘眼下还未醒,文姝道:“劳烦大夫给二少夫人也看看,她也差点摔倒了。”

大夫仔细把过脉,说:“夫人胎儿也有受惊的迹象,不过问题不大,老夫开几副药煎了喝就好。”

瞿明珠朝文姝投去感激的眼神,文姝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她知道背后真凶是谁,自然不会让那人逍遥快活。

柳灵容吓的手都在抖,她虽然心坏,但还是第一次下毒手,看见那个滴血的布的时候,她腿直接软了,要不是身边丫鬟扶着,她可能直接跪在地上了。

到了傍晚,裴彦回来了,他听说了这件事,大家都说茹姨娘是不小心摔倒的,就连二少夫人也险些摔了一跤。

茹姨娘已经醒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还是个男胎,等见到裴彦,即使她已经哭了好一会,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涌:“世子,咱们的儿子没了。”

裴彦抱住她:“没事,以后你还能生养,这次是个意外。”

茹姨娘不信:“可我摔倒之后,明明看到了二少夫人的手,就是她推的。”

裴彦累了一天,不想听她说这些事情,他失去了耐心,“她自己也差点摔了,何来的心思害你,你不要无理取闹。”

茹姨娘愣住,“彦郎,我们的孩子没了,我连为他申冤的权利都没有吗?”

裴彦站起身,这房中满是血污气息,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好生养着身子,我先去沐浴更衣。”

文姝等裴彦走了,才端着药去茹姨娘的房里,她劝道:“你先喝药吧,这样身体才能好起来,再说了,你觉得,二少夫人有什么动机害你,她自己可还怀着孕呢,应该做不出这样狠心的事情。”

茹姨娘这才转过弯来,“三少夫人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柳姨娘做的?”

文姝摇头:“无凭无据的,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真相如何,就要靠茹姨娘自己去猜了。”

过了两天,茹姨娘身边的丫鬟在外面烧纸,柳灵容见了问道:“好好的烧纸作甚?”

丫鬟哭着说:“姨娘说小公子给她托梦,姨娘说他死的太冤,所以魂魄不肯散去,这才让我烧些纸钱。”

柳灵容听了心又开始提起,那婴儿应该不会过来寻她吧。

到了半夜,她从梦中惊醒,然后唤自己的丫鬟:“采儿,给我准备纸钱,我要烧纸。”

在柳姨娘絮絮叨叨的烧纸的时候,已经有人接近了她,然后一把将人拿住,“柳姨娘,老夫人有话要问,您请吧。”

东院的人都来了齐全,柳灵容这时明白了,哪里有什么鬼神,不过是茹姨娘设下的陷阱。

温氏厉声道:“柳灵容,我念你是与我有几分关系,你如实招来,还能从轻发落。”

裴彦也失望的看着她,柳灵容摇头:“世子,不是我做的。”

茹姨娘声音微弱:“不是你,那你为何要烧纸钱。”

柳灵容脑袋飞速运转:“妾身只是思念亡父亡母,这才烧纸钱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