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确是无处可去。

“呵。”

秦绍景摊开手,坐在她所在的沙发对面的单人座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女人,她似乎是铁了心想要留下来。

他让她留下,是一回事。

她主动要留下来,那是另一回事。

“想留下来没问题,我这里正好缺个暖床地。”

秦绍景开出条件。

沈嘉卉眼前万马奔腾,秀眉下的眸子,被数不尽的疑惑侵满:不是身边不让女人靠近吗,暖床?当她是什么人啊。

出来卖的吗。

见她要动怒,秦绍景率先一步,道:“你表现得好的话,小费可观。”

“我不稀罕!”

士可杀不可辱。

沈嘉卉倔强地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哪怕外面漆黑一片,哪怕身上近乎是身无分文,她也顾不上了。

“啧啧。”

秦绍景敏捷地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恕我直言,你现在离开的话,我不能保证,等下那场雨来临的时候,你未必不会再次成为落汤鸡。”

两人四目相对。

她在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无助的脸。

成为落汤鸡她不怕,怕的是没地方安静地创作。

其他地方,沈家一定能找到她,可在秦绍景的别墅里,她可以断定,她哪怕是在这里待上三年,他不让人发现,她就不会被发现。

她确实是很需要创作空间。

“也不是没给我暖床过,一回生,二回熟。”

“够了,我答应。”

沈嘉卉脱口而出。

秦绍景挑眉,狭长的眼眶里,那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两人僵持地站着,谁也不说话。

两秒钟后,秦绍景率先有了动作。

修长的脖子上,秦绍景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神从看不出神情,到满是戏谑。

高挺鼻息下的薄唇,微微往上扬,秦绍景得意道:“回答得这么干脆,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的表现,让你意犹未尽吗。”

沈嘉卉心里想骂人。

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符。

生怕说出口的话,并不好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设计稿的创作,为了养母的医药费,为了养母可以多陪她一段时间,她什么都能忍。

“秦先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谈不上什么意犹未尽。”

“嘴倒是挺硬,跟那天你主动吻我时候,可不同。”

话音才落,秦绍景嫌弃地啧啧摇头,打量着她,“你要是这么脏兮兮的,我倒是很想借用你的那个词:倍觉扫兴。”

“我这就去洗。”

不是为了伺候他才要去洗。

是她再不去洗澡换衣服,再不吹头发,她要感冒了。

一旦感冒,她就毫无创作灵感。

“是在客房吗?我自己上去吧。”

进别墅的时候,她听他跟佣人提到过,把二楼的客房收拾一下出来。

不对啊,他不是让他暖床吗。

到底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顾不上这些了,沈嘉卉跟佣人询问了收拾出来的客房。

浴缸里的水,温柔地包裹着她,白色的浴泡里散发出的薰衣草香味,丝丝缕缕地涌入她的鼻息。

沈嘉卉舒舒服服地眯眼,蜷缩在浴缸里,想着接下来的三天,怎么跟秦绍景谈条件。

她只是想住下创作。

也愿意暖床,只是这三天不行,她没精力。

就秦绍景的体力,要是被他折腾三天,她哪里还有精力设计工作服。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