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对此，白斐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间母亲，大抵是没有佟梵这样冷心冷情的。

车厢里气氛沉默下来，显得有些压抑，佟梵轻笑一声：“怎么？觉得我心狠？”

说完，她又自问自答：“没错，我真就是个心性凉薄的人。”

白斐眉尖一蹙，看向佟梵，想开口驳斥一下，可仔细想想，从认识佟梵开始，她就总是一副又拽又狂的模样，好像遇上任何麻烦都能轻易解决，唯有在戏里，她顶着“李秋”这个人物角色，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让他有种难言的割裂感。

这种割裂很难说明，却让他明白，他被这种难言的感觉吸引住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在万慧安跑到影视城来闹事时，佟梵站在他身前，像个女英雄一样，毫不客气狠狠挤兑了万慧安一通，那一刻，他心里难以言表的畅快。

从小到大，他都在按照父亲的要求，刻板过活，唯有当导演的时候，看着镜头另一头的世界，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所以才拍摄中遇到问题时，他愿意停止目前的一切荣誉，前往影视环境更加饱满的香江，进行进修学习。

万慧安曾是他父亲的护工，最后却……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于他而言，是仇人，而非继母，可惜，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做不出恶语相向的事。

所以，在佟梵言辞犀利，让万慧安下不来台时，他不仅是猖狂，更是崇拜。

他想成为她那样的人，毫无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许，感情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变质的，但他同样明白，家里不可能允许他和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他没有放任自己的感情，反而是十分克制，直到虞山村，知道了她和沈确的羁绊，尽管知道这种羁绊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感情，但他心里却不痛快。

白斐想了很多很多，看着佟梵脸上淡淡的神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想说佟梵不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她是有感情的，否则一个木偶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演绎出那么真实的李秋，但他没这个资格来评判。

良久，白斐开口了，打破宁静，轻声问道：“你打算离婚？”

佟梵嗯了一声，倒不疑惑白斐怎么会知道，报纸报道出来，现在怕是早在西塔市传的沸沸扬扬了，都说如今妇女能顶半边天，魏天明这么欺负女人，会被声讨的。

她结婚顺理成章，不过，程序麻烦，真要等拿到离婚证，估计得等魏天明出来了。

白斐弯了弯唇，轻声道：“挺好，依你的本事，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很好的生活。不过，你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带在身边，还是？”

佟梵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白斐苦笑一声：“我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关心一个朋友。”

“没准备带着，他们不识趣，总喜欢跟我对着干，带着干嘛？气我？”佟梵声音漫不经心，像是对一个无聊的话题做出了一个随意的回应，很不在意。

白斐脸上苦笑更甚，看样子佟梵并不喜欢孩子。

约莫二十分钟后，到了白斐说的房子的地方，和沈确所在的南华街相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