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饭菜的香味。

虽然傍晚的夕阳不算火辣,但戚喻还是被热出一身黏糊糊的汗液,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吃饭,所以她决定先去冲个澡。

用手臂撑住墙壁,从轮椅上踉跄着起身,迈着蹒跚的步履向卫生间走去。

脱掉衣服,一具骨感的身躯暴露在镜子中。

肋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嶙峋如枯枝。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时,每一块骨头都像要刺破那层半透明的肌理。脸颊凹陷得近乎锐利,颧骨突兀地支棱着,锁骨如同两道深陷的沟壑,横亘在胸膛上方。手臂和腿瘦到只剩筋骨支撑,关节处凸起的骨头像生锈的铆钉,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白,淡青色的血管在表皮下游走,如同枯树下交错裸露的根茎。

光滑的小腹下方,肚脐再往下三指,有一道横直疤,颜色已经很淡,淡到快与她的肌肤纹理融为一体。

莫云解释那是她做胆囊手术而留下的疤痕,因为她在昏迷期间无法正常进食,身体吸收代谢过慢,导致胆囊严重损坏,不得不做胆囊切除手术。

戚喻摸着那道疤痕,肚皮开始莫名收紧,很勒很涨,她分不清这是从身体里面透出的感觉,还是皮肤外的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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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夏季的黑天总是来得格外的迟。用过晚饭,时间还不到六点。

莫云与成有为收拾饭后残余,成寒则推着戚喻去不远处的村庄散步消食。

戚喻坐在轮椅上,成寒在身后推,给她介绍这里的人文风情。

火红的夕阳,躲在在群山后面,为一旁的河流涂上一层金光灿烂的流彩。

不知不觉走到村庄附近,小道上陆续走回农作归家的村民,看到他们,与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意,并对戚喻表示一番温情的关心。

成寒和他们熟稔的唠上两句家长里短,戚喻就安静地听他们闲聊。

一番这边热情邀饭,这边委婉拒绝的戏码终于唱完。成寒便推着戚喻继续沿着河道往前走。在不远处的山堆上,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