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放着章寻的心脏碎片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而汤可林只是笑,他冷漠地欣赏章寻如何反抗、颤栗,最终痛苦地死去。

章寻猛然惊醒过来,胸口发闷,他急切地吸氧,出了一身冷汗。

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他眨眼望向窗户,依稀能看出天色已晚。突然之间,后颈被舔了一口,章寻应激一躲是汤思哲。

男人烂醉如泥,看他躲开,又凑上来,追着他的脖子去啄,拿出西餐厅得来的周边说:“看,你喜欢的那个动画周边。”

章寻不悦地把他推开,往床沿移动。

汤思哲钳制住他的手臂,使章寻回想起方才被捆绑的噩梦,他频频闪躲。汤思哲死缠不放,手箍住他的腰,下体抵在章寻臀部磨蹭,声音沙哑道:“好久没做了。”

章寻挣脱开,冷声说:“我不想做。”

汤思哲听不进他的违拒,穷追不舍,胡乱去亲章寻的脸,吐息间满嘴酒气。他扣住章寻肩膀,膝盖霸道地插入腿间,顶了顶胯,“让我操一回。”

章寻脸色铁青,但一天没进食,手脚无力,屈膝抵开距离,使出浑身解数把这不清醒的疯狗推搡到一边,提高声量道:“我说我不想做。”

他起身要走,被用力一拽倒回床上,脑袋有点发晕。汤思哲附身,挡住他头顶的光,令章寻感到恐惧。男人坐到他腰上把睡衣掀开,蛮不讲理道:“就做一次怎么了,多久没做了?”

说罢便毫无章法地亲上来,下身隔着睡裤不住地往章寻腿间冲撞。章寻被酒气熏得犯恶心,那半软不硬的东西在他身上逞能作怪,显得他只是一个泄欲工具,至于他意愿如何,不重要了。

你们姓汤的,一个玩弄我感情,一个拿我身体泄欲,我就这么不像一个人?

他连解剖小鼠都要顾及三分小动物的心情,这两人糟蹋起一个人来却丝毫不会良心不安,你们汤家,全是吃人血肉的恶鬼。

“我不想做……”章寻恍惚地喃喃自语,身下那驴鞭却着了趣,欲把他裤子扒下更进一步。

这一刻情绪化的不止汤思哲,章寻冷冷拍开他的手,奋力往他腰上一踹,汤思哲始料不及,摔到床下,总算清醒了几分。章寻气得满脸通红,喊道:“我说了不想做!”

汤思哲先是愕然,紧接着心中滋生起被违抗的愤怒,这一脚踢得他体内的酒精横冲直撞,一股怒火窜上天灵盖,积蓄已久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汤思哲擎起身,扬手往那张气恼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力道和情绪一样不受控,“你真他妈清高!”

巴掌声清脆入耳,章寻耳畔却嗡嗡作响,他被扇得别过脸,有那么一瞬差点晕厥过去。半分钟过去,章寻忍了忍嘴边火辣辣的痛感,与他怒目相对,嘶哑道:“你不做会死?!”

他冲出房间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往镜子前一站五指分明的巴掌印附在脸上,嘴角因磕碰流出血。

章寻不断漱口冲去嘴里的铁锈味。清水进,血水出,直至血终于止住。他关上水龙头,僵坐在马桶盖上,疲惫不堪,下意识搓脸,不料碰上伤口,吃痛地闷哼,只好托着右脸放空。

心绪一团乱麻,这暴雨下得真不客气,两天时间把他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但假若时间能倒流,章寻大概会在下雨前再一次踏出门,去墓园献花,再去和汤可林吃饭,撞见汤思哲出轨,然后到此为止,与汤家一刀两断,不再有后续。

外面那人冷静下来,敲了敲门来道歉,听上去十分忏悔:“我刚才酒气上头没控制住,不会有下次了,原谅我好吗?”

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没控制住所以打人,也就是说平时就想打,只不过憋着。章寻冷笑一下,扯到嘴角的伤口,痛得五官皱成一团,他翻找顶柜里的药箱简单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