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快被含化了,陷在熔岩里没法抽身,四周围的热潮托着他、淹没他,流进他每一个毛孔里给他换血。来自汤可林的津液融进每颗细胞,和本人一样张狂,恣肆地在章寻颅内叫嚣,能叫他忘却姓名,成为了汤可林的分身,一个留有汤可林体液的无名氏。

章寻搭在汤可林肩上的脚轻扫他的后背,忘情地喃喃:“汤可林......”

汤可林上面痒,下面痛,他拱上去章寻耳侧央求道:“寻,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被唤姓名的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看汤可林眼角湿红,回神了。章寻抱过他脑袋怜惜地轻蹭,希望他能好受一些。汤可林看他一副摸狗的表情,一言不发把头上那只手摘下,放到龟头那儿。

两人大眼瞪小眼,姓汤的泪眼汪汪,姓章的气急败坏往上面狠捋一把。

汤可林配合地往他手心顶,拈上他的东西互摸。他把章寻拉起,抵在床头冲撞,两人相视不语,肉体间的缝隙掺进暖光、掺进空气。渐渐的,那道缝隙也完全闭合上,只允许掺进交错的鼻息。

章寻脑袋搁在对方肩上低喘,汤可林一侧头,章寻一睁眼,四目相对,眼里的我也像你,互相逼近亲上了。

手中的阴茎跳了跳,汤可林伏下身想接住章寻的高潮,又撸动几下,张嘴正要含上,被一股接近透明的浊液喷到鼻梁上,又接二连三地飞溅到眼皮、颊边。汤可林只好闭上眼等它平复过来。

一阵沉默过后,汤可林的手指被人揉了揉,他微微睁眼,从夹缝中看见章寻一脸羞愧。汤可林回捏他指头,去卫生间清洗。待他再次进到卧室,发觉章寻把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一双眼睛死盯着他。汤可林一靠近,被子便掀开了,章寻伸长手臂搁在他的床位上。

汤可林心一痒,理所当然地躺在他怀里享受这份温存,章寻说:“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

“你要干嘛,想同情我?”

“我听听你有多倒霉。”

汤可林大笑几声,糊弄道:“被这样,被那样,然后碰上你。”

章寻摸了摸他左肩上的两道圆形疮疤,面积不大,疤痕中间长出的新肉比本身肤色亮白,周围一圈则是暗沉的灰黄色,“那你给我讲讲这道疤怎么来的。”

“被烟头烫的。”汤可林瞄了一眼说。

“谁?”

“这个我真不知道,俩不认识的小毛孩。”汤可林眼睛一弯,被章寻轻拍两下,只好老实交代,“就我初中那会儿,在外面上寄宿学校,校风很差,你去不同教室不是去上不同的课,是去挨不同的揍。”

章寻眉头一拧,汤可林补充道:“虽然我是外来人,但可能我长得还算高,同级的不常来挑我刺,也就时不时往你书包塞虫子,那种年纪都比较自我意识过剩。后来有两个高年级的高大壮看我过得太安逸,总算找上门来了。”

“我当时英语说得还不好,他听不懂我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他讲什么,鸡同鸭讲,只大概明白他看不爽我穿的袜子色。你知道碰上这些无厘头的人是绝对不能硬碰硬的,你笑一笑,朝他恭敬鞠个躬当孙子,他就放你走了。但我当时还小,脾气收不住,何况我那袜子是我省吃俭用买的周边袜,上面印着当时很火的卡通角色,我看他俩就是嫉妒。一顶撞,两人把我胖揍一顿,末了还点根烟扎我肩上到此一游。”

汤可林察觉到章寻抱他很紧,便拍拍肩膀宽慰他,也像宽慰自己:“还好,没把我袜子抢走。”

章寻亲了一下他的疤痕,没吭声。

汤可林自言自语道:“人独自在外,笑一笑真的能避开很多麻烦,没人愿意看你耷拉着脸。”他觉得章寻的身体很暖,烘得他浑身妥帖,以至于不好的记忆讲起来也没那么沉重。

只要贴着柔软暖绒的猫肚子,生活是能够轻松向上的。汤可林珍惜地抚摸章寻腰腹,喟然叹道:“但是你可以不笑,你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