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一朵鲜花。”
章寻把假花转移到汤可林耳后:“插牛粪上。”
清河园毗邻天泽庙,缭绕弥漫的香火不绝,泽被万物,园内的一草一木被滋养得长势喜人,远远看着葱茏一片。
正逢周末,三三两两的游人赶早去庙里请香,再去赏景,既顺心又顺眼。章寻是心无杂念的香客,一心虔诚拜佛,奈何旁边搭着心猿意马的汤可林,像专门来寺庙挑衅的鬼怪,小动作一刻不停
叩拜佛像时,手指像蚯蚓一样挨着章寻的小指蠕动;起身时,覆上章寻手背把他扶起,满脸客套;递香烛时,不露声色勾了勾章寻的指尖。
章寻仿佛在缥缈的檀香中闻到一缕烟草味。他摇头暗想,得罪佛祖,难怪这么倒霉。汤可林反驳他的心声:“这叫请示。”
章寻一怔,无言以对,两人慢步来到祈愿树下,一抬头便看见如云的树冠挂满红绸宝牒,来许愿的人络绎不绝,纷纷往树梢扔红条。汤可林绕树巡视一圈,疑惑道:“没开花啊。”
一旁有位练功的大姐搭话:“开什么花啊,不过是哪个调皮的往上面丢了几朵假花,还真把些小年轻骗来了,你瞧这榕树会开花吗?”
姓汤的小年轻被骗了不怒反笑,拉着章寻要来红丝带写字,站树下沉默地许愿,一同往树梢绑红带。汤可林从衣兜掏出那朵插“牛粪”的假花往上一掷。微风一扬,把鲜花送上枝头,正巧卡在两人的绸带处,明艳动人。一位前来挂绸子的游人惊呼“还真开花了”。
“榕树还能开玫瑰?”另一人笑他愚蠢。
汤可林嬉笑着拉章寻离开,问他:“许了什么愿?”
“不说。”
汤可林看他眼睛,“我许的愿是你和汤思哲离婚。”
章寻停下脚步与他对视半晌,继续往前走,低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汤可林住了嘴,两人默默无言沿石湖散步,有游客在湖边喂鱼,鱼粮一撒,红的白的黄的鲤鱼争相涌出头抢食,一片激战。鱼食撒完,众人纷纷离去,鱼也潜入水中没了声响。又一拨人前来投喂,湖边重新聚起鲤鱼争先恐后地饱腹。
人去鱼散,如此旁观了三拨人喂鱼,汤可林买了一根拉丝的棉花糖给章寻,林荫小道行人寥寥,汤可林一边倒着走,一边扯闲:“你有没有养过鱼?”
章寻应了一声,留意他身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