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店,慈眉善目的老板笑脸相迎,汤可林双手合十,清清嗓子说:“萨瓦迪卡,嘎米崩噶一嗒斯帕达。”
“你在说什么?”章寻悄悄问他。
汤可林扬起高深莫测的笑:“乱讲的,我不会讲,他也不会听,但你只要一直笑,他就能意会到你的意思,这是通用语言。”
老板果不其然点头微笑把他们迎进一间汗蒸房,然后,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流利中文说:“先生,这一间可以吗?”
汤可林面色一僵,章寻忍笑说“谢谢”。
半小时后,房里传出杀鸡般的嘶喊,汤可林的脸像搞内讧似的,五官扭成一团。章寻眼里闪着泪花挠他手背,断断续续说道:“汤……我受不了……不……不行了……”
汤可林本就无法承受这种力道,现在被章寻一挠,大脑简直快要四分五裂。他气喘吁吁地向按摩师求饶:“姐,你轻点……我老……老公说不行……我也不行……”
大姐往他脚掌一戳,用蹩脚的中文嫌弃道:“轻点怎么有效果?”
汤可林咿呀鬼叫半天,讪讪一笑:“我说姐,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大姐觑他一眼,说话腔调十足:“先生,我跟你说喔,上次我接待了一对新婚夫妇,那个男人的反应和你一样夸张喔,这里不要那里不行,一点也承受不住。原来是前晚瞒着老婆去帕蓬玩了喔,玩得身子骨不行,背上还全是痕喔,那天他们在我们店里闹离婚,多少来这的游客禁不住红灯区的诱惑喔。”
她折起汤可林的小腿拉筋,“当然我不是拿他和你比的意思喔,只是干一行看一行,偶尔也会感到心寒。”
汤可林讷讷道:“你的中文不错。”
大姐朝他行合手礼道谢,把他上衣一掀,咦了一声:“你的背上也有痕喔。”
汤可林在心里翻了一眼,说:“我老公抓的。”
傍晚时分,两人互相搀扶离开按摩店,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效果名副其实,通身穴位仿佛被打通一样轻快,疲劳一扫而空。
汤可林让章寻先回酒店休息,他去买晚饭,可等章寻洗完澡出来,汤可林仍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