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突突的面皮跟羊身上的皮毛差不多,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就算陈纪衡和孙建军都是LN人,听着也挺吃力,“哎呀要不是你们太慢,咱早就到啦。”
陈纪衡回头道:“他说不远了,你再坚持一下。”
孙建军艰难地咽了一口,觉得自己嗓子都快干裂了,涩声道:“行,我坚持。”
这一句“快到了”又折腾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望见一处小小的村子,孙建军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幸好陈纪衡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俩人跌跌撞撞走到村口大树底下,扑通扑通接连坐倒,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正是村里人刚吃完晚饭的时候,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子笑嘻嘻地跑过来看热闹,都被放羊的撵跑了:“去去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大活人哪?”放羊的心好,从自家水井里舀来两碗清水,拿过来请他们解渴。孙建军也顾不得干净埋汰,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个一干二净,撩起衣襟擦擦嘴,长长地喘上一口气。四仰八叉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肚皮一鼓一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