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玖儿:“……”

季桑又道:“不过这事还得你自己想好。咱不说这事了,说点正事。是挖渠的事……”

西屋。

顾池安一夜未睡,眼底一片乌青。

东屋和西屋离得并不远,且都是茅草屋,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听到了耳朵里。昨夜厉玖儿娇媚的哭叫声他听得清晰。

矮几上放着热腾腾的大饼。

矮几的对面坐着顾明安。

此刻的顾池安恨不得杀了顾明安。

“顾明安!”

“你得逞了!”

顾明安看了眼西屋的一应用具,顾池安虽是断了腿,但每一样用具却是极好的,雕刻精美的床,身上盖着的狐皮毛毯,穿着的亵衣和玖儿身上的料子是一样的,披着的外衫做工精致,连暗纹都特别的有质感。

再看厉玖儿那张床,与顾明安的材质一样,却是更加精细,更不论衣箱梳妆台了。

顾明安收回了幽黯的目光,心里想着更要努力存钱,娇娇儿得过好日子。听着顾池安愤恨的话,他棱唇牵起了一道弧度,说出的话却是冷如冰窖。

“顾池安,我说过的,你一路高升便罢,若是有一天回到这儿,我是要抢走你一切的。”

顾池安眉峰拧得死死的。

“顾明安,你是禽兽,她是你弟妹。”

“是还保有处子之身的弟妹?”顾明安轻嗤一声。

顾池安心口一激灵。

顾明安幽深的黑眸凝着他,视线落在他下腹的位置,轻轻一笑,“小时候没发现你那方面不行啊?”

“你!”

顾明安咬了口饼子,“顾池安,这些年,你唯一做对了一件事。”

“……什么?”

“你,没碰过玖儿。”?

015|15试了那滋味,当真是受不了诱惑。

季桑在顾家用了午膳才回去,好友许久未见,倒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季桑身体似乎比之从前疲累,早膳过后吐了两回,吓得厉玖儿大惊失色。

后来细细问了才得知季桑这是有了……

厉玖儿惊喜极了,暗暗责怪她有了怎的还跑来看她,又说等孩儿出生了要做孩儿的干娘。至于闵河边挖渠的事厉玖儿高兴地说明日便去找村里的理正。

季桑与她说:“当今皇帝虽心胸狭隘,却到底是施了仁政,特别针对商贾这一块,减轻赋税,鼓励贫民百姓种田经商,既然离开了太师府,不若自己打造一片天地,坐上这邬镇的一代富商。”

厉玖儿正有此意,两人细细谋划,说到了一处。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季桑回去的时候,温简架牛车过来接她,几人站在院门口惜惜相别。

厉玖儿望着相持的夫妇,望着缓缓远去的牛车,昨日的郁气竟是消散大半,桑桑与温大人有他们的日子,她往后也会有她自己的小日子,不论她以后的夫君会是何人,他们和他们总会各自两相生欢,各自安好。

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厉玖儿待牛车远去才回了院中。

顾明安今日没出门,她与季桑用早膳时,他去了东屋收拾,换了细软,待她们吃完早膳,厉玖儿拉着季桑暂且进了东屋说话,总是要说些体己话,西屋有顾池安,实在是不合适。

顾明安便在外头收拾,洗了脏了的细软,放在院中晾晒,又做了午食,他则和晨时一般端了吃食去了顾池安那边。

现下季桑离开,顾明安就蹲在东屋门口,幽邃的视线落在她走入院中的身影上。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接。

厉玖儿沉默了会儿,乌眸朝着正屋看了眼,说道:“你不是说要将那正屋打扫干净了给我住的,怎的不动?”

顾明安心中一喜,倏地自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阔步走来,硬朗的脸颊上染了笑意,大掌激动地握住了厉玖儿的柔夷,说道:“玖儿,你愿意留下来了?”

他掌心粗糙,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