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附和道:“四弟只有那大汉的和亲公主一个皇妃,现在大汉已亡,你尽可放心的多纳几个侧妃,那个宋妃不敢说什么的。”
拓跋景霆面不改色,平静道:“她已经死了。”
周遭安静下来。
“是吗?”大皇子出声打破平静,面上有些可惜,“那宋妃可是个绝世美人呢……怎么死的?”
帐内的篝火滋滋作响,拓跋景霆良久才道:“被我亲手射杀。”
众人眼中,满是愕然。
他们是听到了风声,说是宋白芷已死,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是拓跋景霆亲自动的手。
这人,真是心狠……
虽说宋白芷是大汉的和亲公主,可到底是与他相伴半年的夫妻,拓跋景霆竟然说杀就杀。
可汗冷眸微眯,沉声道:“阿景才回来,先回帐修整一番,等到了晚上,你这个有功之人,还要随本汗赴宴。”
拓跋景霆颔首道是,起身朝帐外走去。
第20章
鲜卑王庭。
天上有云飘过,只是没有草原上,那样白成一团。
云卷云舒,散落在营地各处的金色日光收起,月挂上天幕。
拓跋景霆坐在宴席左侧第二位,听着歌舞,兴致却全无。
左侧第一位的二皇子,红玛瑙耳坠晃了晃,凑过来笑道:“四弟,那群舞女也是大汉抓来的奴隶,她们跳的舞,比你那位,谁更甚一筹?”
拓跋景霆捏紧了手中的琉璃盏,“咯噔”一声,琉璃赫然碎裂。
二皇子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他渗血的手一眼,没再惹火了,笑着将自己的酒盏递给他。
“用我的酒杯,比琉璃坚固。”
他的酒杯是金子做的,确实坚硬。
拓跋景霆扭头,冷冷的盯着二皇子,目光灼灼逼人:“有些东西,是不能与旁人共享的。”
也有些东西,不是别人可以提的。
尤其是宋白芷,自她死后,她就像他心上的一片逆鳞,所有人提她,他的心都会遏制不住的暴怒。
宋白芷的身影本来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旦被他们论及,她生前与他的一幕幕又再他的脑海中重演。
但转瞬,拓跋景霆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寻常的语气:“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他起身就离开了宴席。
身后,二皇子看着他的背影,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泛着森冷。
月色高悬,王庭内的牛羊早早被放牧的人赶回了家,送进围栏,在里面睡了起来。
拓跋景霆走在路上,偶尔还能听到有鲜卑人抱怨,南方的草不够鲜美,牛羊都不爱。
他能理解,它们就像宋白芷一样。
宋白芷也不喜欢塞北,她不喜欢草原上的肉,也不喜欢喝羊奶。
拓跋景霆原以为,他可以等到她习惯的那天……
思及此,他步伐一顿,心中除了刺痛,还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恍然。
拓跋景霆怔怔往前走着,像失了魂一样,漫无目的走着。
营地门口,矗立着两个柱子,上面的牌匾是一个由木头雕刻的马鹿首,巨大无比。
眼见着他自己都快要走出王庭了,他顿住脚步,正要转身往回走。
一道熟悉的声音却蓦然闯进拓跋景霆的耳中。
“你们明日便动手。”
这是可汗的声音。
拓跋景霆有心回避,却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
脑海里也闪过一个念头他武功高强,敛息屏气,绝不会有人发现他。
月色下,黑鸦鸦的树枝条横展开来,映着苍黑色的天。
一群黑衣人跪在可汗面前。
可汗的眼神阴冷锐利,宛如黑暗中的猎杀者,“若不能提他的头来见我,你们便不用回来了!”
那群人是死士,他们身上自幼便被种下的蛊虫,若不能回营按时服下解药,皆会毒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