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忍俊不禁,他解释道:“我节省惯了,怕以后有个万一。”
父母就是意外死的,陈美花的病也仿佛在这“万一”的概率里,陆戎向来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他从未幸运过,除了在遇到林暮这件事情上。
暑假第一个月才放了一半不到,十几天没见,林暮其实非常想他,要说煲电话粥,发消息这类情侣间做惯了的事儿放他们身上反倒不太容易,只因为陆戎要更多地照顾美美。
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是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人的,经常陆戎这边还在和林暮打电话,那边陈美花就突然发病了,哭喊打闹只能算普通日常,万一哪天没看住,人都可能不见了。
林暮总不能天天去陆戎那边报道,更何况他去了还不一定能帮上忙,陆戎总要分心顾忌他。
林暮想他正学着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喜欢不只是甜的或者酸的,咸的或者涩的。
他甚至有些尝不清那感情里更多的喜欢。
压抑,忍耐,寂寞,克制原来是没有味道的,他们寡淡无声,静默伫立,但又巨大得充盈着深刻而真实的欢喜。
陆戎低头在于身旁的陈美花说话,林暮便一直看着他,目光很安静。
大概是讨论带多少东西,陈美花说了什么,陆戎才抬起脑袋,看向了林暮。
陈美花跟着转过脸,她天真如孩童,问道:“暮暮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