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哥哥听到担心,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电话刚一挂断,傅霆舟问责的话传了出来。

“林清雾,你为什么报警?”

“晚晴她只是冲动换错了药,你没必要追着不放吧?一声不吭报警,你知道她都被吓哭了么?!”

傅霆舟眉梢肃冷,一向冷淡的瞳孔压着怒火。

仿佛她犯了滔天大错。

林晴雾被他质问的眉眼压了下去,嘴角牵着嘲讽的笑意。

“没必要么?我昨天可是进了抢救室,怎么才算有必要,等我死了么?”

休克险些死亡。

住院一个晚上他不曾对她有半点关心。

知道她报警第一反应是找她问责,知道傅晚晴换药第一反应是偏袒。

傅霆舟的一颗心,真是偏的彻底。

傅霆舟被反问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

“换药是她太冲动了,但我已经提醒过了,别再揪着别放。”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么?你要是还有气,我留下来照顾你,能满意了吗?”

他还想再说什么,手机突兀的响起。

见是傅晚晴,深皱起了眉放松了下来.

“没事,别担心,他们带不走你,别再哭了,手上割伤的伤口还疼不疼。”

电话打着,脚步一步步移动着往外走。

林清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她早就不对他抱有希望,却还是会觉得十分讽刺。

她去了半条命,到头来就是提醒了几句,傅晚晴手被轻轻割了一条小痕,他却担心的片刻不离。

心口隐隐作痛,她忽然没有了纠缠的力气。

傅霆舟说留下来陪着她。

但傅晚晴不允许。

每当他前脚迈入病房的门,后脚就能接到傅晚晴的急迫消息。

“霆舟,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回来陪着我好不好?”

“我睡觉容易梦游,没有你在床边守着我睡不安稳,回来吧。”

“今天好无聊啊,你再不回来陪我,我可就出国去找我朋友们玩个一年半载了。”

一条消息,一个电话,傅霆舟就会立刻被吸走所有的注意力,然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转身离开。

林清雾看着他来,又看着他走,眼底情绪平淡。

或许是早就对他没有了期待,再次目睹他对傅晚晴的偏爱,渐渐也麻木没了知觉。

她只求能快点好起来,永远离开。

再也不见傅霆舟。

出院那天,林清雾只有一个人。

最后一个星期,她收到了一封拳击赛观赛邀请函,是公司合作方主办,邀请她和傅霆舟一同参加。

应约收拾好出门。

傅霆舟站在车旁,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气势凌然。

此刻,却托着车顶让傅晚晴上副驾。

傅晚晴一身浅粉色抹胸礼服,一席长发飘扬在身后,妆发干净精致,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仿佛带着星星般发亮。

林清雾看着两人恩爱亲密的一幕,脚步顿了顿,但很快那点异样被压下,她面不改色的提步到后座。

一路上,她安静的望着窗外看风景。

无论傅霆舟和傅晚晴如何说笑,她也没有反应。

渐渐到了后面,他们反而不聊了。

寂静的氛围,林清雾感觉有道凌厉视线时不时放到她的身上,她转过头,刚好和傅霆舟怪异的眼神对视上。

但很快,他就移开的视线。

活动现场,宾客如云。

傅霆舟和傅晚晴挽着进入内场,有意将林清雾晾在身后,对傅晚晴小心护着。

介绍朋友,拉开椅子,紧挨一起,讲解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