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衔从车上下来,从舒书木手里把小孩抱走,突然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面,低下头贴近了舒书木。

他们好像在接吻。

应知节没有窥视别人的癖好,把头扭开了。

他心里感觉非常烦躁,可能是讨厌这种黏糊糊的感觉。他想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有些发散地想到,如果是拥有之前记忆的话,他应该能知道前面的是关衔。

余光中,关衔从车后绕了一圈,在另一边坐上驾驶座,缓缓驶离。出人意料,舒书木并没有上车,还站在原地。

他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捂着耳朵,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看着应知节。

关衔把车开走了,小孩带走,把···留在门口他。

如果生活是电影,他所在的应该是最莫名其妙的一部。

应知节的车在舒书木跟前停下了。

他总不能··不能?不,他其实是可以的,他向来是这样的人,不应该太在乎别人的感受。

舒书木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轻车熟路地打开门钻了进来,狂按空调的按钮:“你准备在里面堆雪人?开这么低,冻死我了!”

应知节这时候才意识到车内的温度确实有些严苛了。

“你今天真的很呆,是不是加班太累了,不是说最近在收尾了吗。”不等他回答,舒书木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大纸袋:“给你带了礼物!偷着乐吧,这个很贵!别让舒小盆知道了,她什么都要。”

应知节解开袋口的绳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条围巾,柔软贴肤,是冬天绝对不会出错的礼物。

应知节思考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鲜红色像壁炉里的火,像要把人的眼睛都点燃。

舒书木得意扬扬:“潮流,你懂吗?人家说这是圣诞色!”

他把围巾的里层翻过来,露出里面的绿色。

应知节:“··.”

“你戴上试试!”舒书木热情地说,见应知节不为所动,亲自上手帮他整理。

绿色的一面比方才火烧般的红更加刺眼。

舒书木大功告成,往椅背上一靠:“别臭美了快开吧,一会儿后面有车来了。”

他不像是搭车的态度,歪着头朝向应知节,半合上眼准备睡了,非常信任的表现。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应知节问:“去哪?”

舒书木比他还要困惑:“去海边啊,不是昨天你说的吗?”

他看起来不像在撒谎,也不像心思缜密到会撒谎的样子。

应知节看了一眼手机。

冬天,九点,和舒书木,去海边。

他更愿意相信,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在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是神志不清的。

“我说想要钓鱼,你就说去海边,顺带还能看篝火。”

舒书木手舞足蹈地比画,一会儿游旱泳一会儿拍肚子。

消息记录上面没有这件事,看来是通话交流的。应知节不喜欢打电话,很多事情通过说话会产生歧义,因此在这方面没有核查。

打开手机,上面的确有和舒书木的通话记录。

时长有足足十九分钟,在最繁忙的上午十点。

如果不是他睡着了,那就是舒书木会使用什么巫术,让人无法挂断电话。

应知节的手指紧紧扣在方向盘上,问道:“关衔知道吗?”

舒书木有点惊讶:“你还想让他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他肯定要来,他来了舒小盆也得来,一会儿一大家子都来了,挤沙滩上跟蚂蚁开会似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舒书木身上有一种神秘的色彩,着实让人难以分辨,这到底是偷情幽会,还是仅仅是应知节觉得日子过得太好了,给自己找点麻烦。

应知节不可能放任自己进行这场有害无利的约会。

舒书木有点委屈地说:“咱们还去不去啊,去晚了只有乌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