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吗,新闻里也放过,拿着把菜刀上街乱砍,不害怕也不开心,跟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

不过他怎么也看不出来,白锐有这样的问题。要他说,要是真的有这毛病,现在能控制得人模人样的,也是一种值得肯定的能力。

谢小姐停下来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表态。

舒书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事实上他听到现在,完全没听到白锐具体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讨厌弟弟也算恶魔?他有时候都会骂两句舒小可,小孩子有时候实在太烦人,一味宠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装作很用共鸣地抿了抿嘴,正色道:“弟弟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谢小姐感到宽慰:“谢谢你,小木,你是一个会关心人的好孩子,你和小润一定会很合得来的。”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可惜他八岁的时候已经去了圣堂。那天是小润的生日,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努力求生直到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你知道白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吗。”

舒书木没想到还有答题环节。他很想要场外援助,但是没有,只好用问题回答问题:“他怎么做?”

谢小姐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脸色都有些发白,似乎难以启齿:“……他笑了,他很高兴。”

舒书木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想了想又觉得,白润八岁的时候,白锐也一样大。有些小孩就是对生离死别不敏感,舒小可有时候也跟个傻子一样。

当然不能跟谢小姐这么说,他低下头,为那个早夭的孩子痛惜:“不好意思阿姨,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谢小姐垂着眼,像陷在回忆里,也像在静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然而舒书木已经没有其他要说的了,他的感想仅此而已。

一个年幼的生命逝去确实悲伤,他都不敢想要是舒小可生病治不好,他会有多绝望。但是他没有评判白锐家庭情感的意愿,毕竟也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就目前谢小姐提供的情报,他晚上还是能躺在白锐边上迅速入睡。

“所以你明白了,他极度自私,是不会爱任何人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会生下来两个截然相反的孩子,后来圣父告诉我,白锐本身是不邪恶的,他只是成了恶魔的托身。”谢小姐的眼中迸出了希望,“所以我会一直教导他,他不理解什么是悲伤,我通过让他感受痛苦来学会。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只有表面功夫,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吗,里面没有任何人,他的内心是一片荒芜,没有真正的爱。”

此时门再次打开,徐姐回来了,她推来了一车精致的美食,正中间还有一束沾着露水的鲜花,正怒放着,被摆在桌子中央,取代了刚刚打瞌睡的百合。

舒书木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清新淡雅的味道,但是进入了房间以后,迅速侵占了全部的空间,连食物的香气都没能盖过。

徐姐凑近谢小姐身边,对她小声说话。

谢小姐已经整理好了刚刚的情绪,温婉得体地笑着:“小木,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我有其他客人来了,需要失陪一下,你自己先吃好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舒书木赶紧点头。

“或者,你想要跟我一起去,也是可以的,他们能看出你身上的命运,以及今后如何才能进入圣堂。”谢小姐热情地邀请他。

舒书木表现得受宠若惊,并拒绝了她。

他不需要别人来看他身上的命运,命运一直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里。圣堂就更不用了,这辈子活开心一点就行,时候到了就埋到土里帮着种子开花,下辈子做花做草做鸭子,何必再到房子里。

终于送走了谢小姐,他随便对付了两口,就跑了出去,痛痛快快上了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