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想要二?十多?年如一日男扮女装谈何容易?想来是有人行偷天换日之举, 就是为了陷害废后?”他满怀希冀地看?着梁九功, 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惜现实注定让他失望。

梁九功坚定地摇了摇头:“并非陷害,经奴才多?方查证, 这司琴来历一清二?楚,从头到尾均无易容改扮的痕迹, 显然是本人无疑。奴才还特地查看了近段时日,延禧宫的人员进出情况,在禁军的封锁下, 莫说一个大活人了, 连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康熙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两步, 颓力坐倒在炕上,只觉得脑门上宛若被?巨锤砸中, 思绪一阵混乱,一股深深的荒谬感袭上心头,那司琴是皇后的陪嫁侍女, 居然是个男的?简直可笑, 那可是赫舍里氏的家生子,一路从府邸嫁入紫禁城的心腹, 谁会怀疑皇后的陪嫁竟然是个男人?

赫舍里当初一入宫便是正宫皇后,手握凤印,执掌宫权,地位尊崇无比,自然不会有人敢去给她的宫女验身,如果司琴当真一开始就是男扮女装,那岂不是说他的皇后从始至终身边就一直有个野男人陪着?一想到有个男人偷偷盯着他与妻子之间的各种亲热举动,甚至夜间侍寝都在外间旁听,就不由得泛起一阵阵恶心和羞耻。

一想到赫舍里氏在闺阁之中就藏匿了男子,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甚至还男扮女装跟着陪嫁进了大清后宫,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耳鬓厮磨,如今回想当年自己对皇后的恩爱信重,简直就被?抽了无数记耳光般火辣辣的疼。一想到有个男人日日跟在皇后身边,盯着自己与皇后欢好恩爱,肆无忌惮地随着皇后阅看?六宫妃嫔,甚至在自己不清楚的时候,还不知做下了多?少龌龊事,任何一样都能叫他羞愤欲狂。

最让他恐惧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个曾令他心痛惋惜的嫡长子承祜,他究竟是是谁的血脉?皇后身边养了个野男人,谁能保证肚子怀的不会是个野种?

只要一想到当年自己对承祜的怜惜疼爱,就不由得寒意大盛,杀意四起!若非天?意让皇后意外早产,导致承祜生来便体弱多?病,一旦皇后将承祜好好养大,以自己的性子八层会将这个孩子立为皇位继承人,然后将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拱手相?让于人?

一想到这里,康熙脑门上青筋暴突,简直想要原地爆炸,真是好个贱人,好个赫舍里一族,居然敢送这样不检点的女子入宫耍弄于朕,混淆皇室血脉罪不容赦,当真该杀!该死?!罪诛九族!

康熙抚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唬得梁九宫顾不得装死?,连忙跳起来又是拍胸又是顺背,良久康熙才从眼冒金星的眩晕下缓过来,狠拍桌案,咬牙切齿地道:“摆驾延禧宫!朕要亲自去瞧瞧,看?看?那对耍弄了朕这么?多?年的奸夫□□究竟是何方神?圣?尤其是赫舍里氏这贱人,若不亲手杀了她,何以泄朕心头之恨!”说着康熙连靴子都顾不得穿,一副要冲出乾清宫的架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吓得梁九功连忙一把?扑上去,死?死?抱住康熙的大腿,连声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您别忘了,延禧宫封宫乃是因为大疫蔓延,您若在此时亲身前往,必然引人疑窦。此事固然匪夷所思,常人难以想象,但没有扫清首尾之前可是经不起查的。但凡泄露了一丝风声……您乃千金之子、万圣之躯,岂能受此屈辱,大清更是经不起此等动荡啊!”他哪里敢让康熙去延禧宫,一旦赫舍里氏那女人疯起来,双方撕破脸对质起来,那可就全完了啊。

康熙脚步豁止,硬生生定在原地,额上青筋暴起,把?牙根咬得嘎吱作响,双拳紧握,他正极力忍耐着无边的怒火,全身轻轻颤抖着,心里恨不能插翅飞到延禧宫将那贱妇千刀万剐,但他更清楚冲动的可怕,身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备受注目,一言一行都会被?千万遍揣摩,甚至会被?史官记入帝王起居注,到时候事情就当真不可挽回了。

正如梁九功所言,纸包不住火,尤其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没永远闭嘴,虽然赫舍里拘困在延禧宫里,万一封锁延禧宫的侍卫监守自盗呢?一旦有风声传